“没想到你的目的原来是这个。”
难得看到韩硕竟然也会有那么吃瘪的时候，顾暖音心情自然是格外的好。
至于韩相臣为什么会这么配合，她并没有深想。
站在韩氏大楼的天台上，吹着徐徐的微风，瞥了眼身边同样一脸享受的某人，她笑的有点儿不明所以。
“而且竟然还让你给办到了。
既然也进来了，那就一起加油吧。对了，你还记得我前天跟你说，他让我翻阅韩氏发展史的事情么？”
看来莫司寇对于自己的信任真的还远远没有到达一定的地步，所以才会自己亲自混进来，就算是做什么也要他自己亲自动手才成吧？
俯瞰着下面大街上犹如蝼蚁般的行人，在这个问题上顾暖音倒是没有过多的纠结。
不过她不纠结，不代表身边的人也不纠结。
大概是在她的话语里面听出了什么敏感信息的缘故，莫司寇瞳孔狠狠地紧了一下。
之后又快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扬眉发问。
“哦？难道你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
话音刚落，面前的女人便骤然抬头，目光死死地盯过来的同时，就连随即出口的话也是带着令人猝不及防的冲动。
“你知道五六十年前，也就是韩氏最鼎盛的时期，跟它同一时代的另外一个家族的没落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姓萧。”
“你怎么会关注到这个？”
蓦然一惊，甚至都来不及掩饰，莫司寇下意识地就拉住了顾暖音的手。
连随即出口的话，都带上了几分迫切。
“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什么？”
“这件事情又不是秘密，只要找到那个时候的报纸信息，知道也不奇怪吧？
我不过就是在查阅韩氏发展史的时候顺带着看到的而已，莫司寇，你在害怕什么？”
“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好奇而已。”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男人及时松手，干笑两声掩饰着来不及收回去的狼狈。
又故意极力做出很随意的样子，再次追问。
“话说，你还查到什么了？”
“没有了。”
知道在他嘴里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顾暖音只能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我们下去吧。”
嘴里说着人也抬起了脚。
至于身后的回答，听上去一瞬间就好像安心了许多。
还带着一丝隐隐的……失落？
“嗯，好。”
对于那个萧家的好奇，不过是一时的想法，结果有了莫司寇这个态度，不用确定都知道肯定是有问题的了。
无奈在随后的几天里，任凭顾暖音怎么尽力，都再也查不出更多的东西来。
倒是再一次被叫到了韩相臣的办公室。
说来也真是奇怪，对于韩氏，从来也没见他有过这么大的热情，要是仔细论起来，音域才是他亲生的事业。
可是这段时间，顾暖音却看到他一直都在这边。
已经习惯了不去深究其中的深意，她只是想着，上一次让她去看韩氏的发展史也是他的意思，不知道这一次……
却没想到压根就是另外的事情。
“韩氏年会？让我参加？”
“对，不过是陪我参加。”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四平八稳，脸上神情蓦然，并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来。
就连音色，都带着淡淡地疏离。
可就算是这样，跟他对视的刹那间，顾暖音还是感到了轻微的不自然，唇角一勾，想也不想的拒绝就要出口。
还未开口，男人的声音倒是再一次响了起来。
“别着急回答，先听我说完。
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东西。不过不是全部，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
“这是交易？”
所以说，这才是韩相臣专门将自己叫到他的办公室来的真正目的？
“你若是这样认为……”
垂下视线不去看刺眼的嘲讽，也没有任何要解释的迹象，男人薄唇轻启。
“那就这样认为吧。”
“听起来好像诱惑很大的样子，不过，我--拒--绝！”
听到对方的妥协，这一回顾暖音总算是彻底的咧开了嘴，笑出了浓郁的讽刺来。
“从什么时候起，你竟然也喜欢跟下属玩这样的把戏了？
难道你就不怕我玩死你？”
还道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原来竟然是这些可有可无的。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必要？
转身的瞬间，顾暖音脸上嘲讽不见，转而成了面无表情的木然。
而在听完她后面的那句话，好像是有什么被狠狠地触动到了，韩相臣眼神震动。
“想跟我玩潜规则？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玩死你！”
记忆中那些出自他口冷漠疏离的话语，感觉好像还是近在咫尺一般。
可是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就全然掉了一个个儿？
如今被用这样的方式换回来，也算是他的报应了。
苦涩地扯动唇角，嘴唇蠕动了好几次，最后却只是吐出了一个名字来。
“莫司寇。”
终究，还是做不到完全对她绝情吧，既然那么想知道，那就不妨告诉她好了，至于能不能联想得到……
“什么？”
声音虽小，还是入了顾暖音的耳，顿住脚步诧异回头，对上的却是韩相臣并没有什么变化的脸。
“没什么，既然不陪我一起去，想必你会跟他一起吧？”
“……”
真的只是想说这个？
目光闪了闪，顾暖音神情有了些许不屑。
“总裁还真是日理万机，竟然连这点儿小事都要亲自过问。”
讽刺完毕继续出门，等步入电梯之后，她才收起了冷漠，微蹙眉头。
“莫司寇……难道他跟萧家……是真的有关系？”
至于办公室里，则是一片寂寥。
从顾暖音离开到时间一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老板椅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甚至连之前的动作也一直保持着，没转换半分。
直到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什么事？”
“总裁，董事长的电话，请问这就帮你接进来吗？”
“……嗯。”
这通电话，来的还真是及时啊。
勾唇冷笑，一刹间面容冰冷，就连眼底都浮现出了令人心惊的暗沉。
顺带着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个度数。
好在也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拿起电话的动作，很快就隐忍不见。
拿起听筒只听了寥寥数语，韩相臣便反感地皱起了眉头。
“奶奶您放心好了，年会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只要韩硕那边不出什么纰漏，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至于韩硕，不用管他。要是他敢乱来，我剥了他的皮！”
话说的虽然听起来严厉，可未必就真的能够当真。
随意笑了笑了并没有答话，韩相臣只是静静等着。
想也知道，专门给自己打电话过来绝对不会是为了这种小事，他这个奶奶还不至于会那么无聊！
这一点，也是心知肚明。
好在也没有等上多久，电话那端的人很快就将谈话给切入了正题。
刚一开口，便让他搁在桌上的另一只手猛然收紧。
“这次的宴会，你应该也是会去参加的吧？
如今你身份不同了，怎么说也是韩氏的现任总裁，可不能跟以前那么任性才是！”
“这是自然，您为什么会觉得，我不会出席？”
“那你打算和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