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文学 > 综合其他 > 虚之的时劫 > 97.迷雾消散,人生的道路终于清晰
    2005年1月21日,傍晚,张家界。
    汽车陷在被白雪完全覆盖的道路上,然而我与夏尔却因为车外的狂风暴雪而束手无策。最初决定耐心在汽车里等待暴风雪结束的计划随着汽车耗尽了最后一滴燃油而流产。在没有暖气的情况下车内的空气会随着外部的气温迅速冷却到冰点,而在那样的情况下想要从这场暴风雪中幸存的可能性非常低。
    “没办法,只能主动离开汽车在风雪之中徒步前往玛尔法的住所求助了。”虽然说如果衣服穿厚一点或许能够熬过去,但是因为准备的匆忙,我与夏尔却并没有带上足以抵御严寒的厚重衣物:“夏尔,你能够把衣服借给我吗?那样的话我可以走到玛尔法的房屋那里求助,这样一来我们就都能得救了。”
    “还是让我去吧,在外面行走比起在汽车里挨冻更容易发生危险。你身负重任必须要活下去,外出求救的任务请交给我。”夏尔不仅拒绝了我的请求,她在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递给了我以后便拉动了车门把手。车门打开一瞬间所吹进来的寒风让我无法看见车内的状况,随着夏尔将车门关上,她便消失在了车窗外的暴风雪之中,无论如何也无法再一次看见。
    随着暖气的失效,车内温度急剧下降。在夏尔离开了汽车以后不久,我便无法维持自己的意识而倒在座位上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昏迷了过去。
    。。。
    1月22日,早晨。
    当我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深棕色原木所搭建的屋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强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我的双眼之中使得自己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当我费尽力气从床上坐起来以后,我看见了从壁炉之中发出的熊熊火焰。
    看来我已经被玛尔法所救助,但是不知为何现在屋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影。朝着摆放在床头柜的闹钟看去,现在时间是早上八点过头。按理来说病号应该被时时刻刻得照顾着,可是无论是玛尔法还是夏尔却都不知所踪。
    继续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他人的帮助不是我的作风,更何况我还不是特别饥饿。走下了这张简陋的木床以后我便来到了大门前打算外出查看一下情况,然而正当我拖着沉重的身躯试图伸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它却自己转动了起来。
    “原来你已经醒了吗?我还以为你会再睡一小会呢。”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身上披着老虎皮的玛尔法,她一手拿着猎枪另一只手提着两只还在滴着血的野兔:“肚子饿了吧,我马上给你做点吃的。”
    “夏尔她人现在在哪里?”既然玛尔法是独自一人出去打猎,那么夏尔又是独自一人去干什么了:“我之所以能够得救,是因为她主动找到了你并且向你求救了吧?”
    “夏尔?你是说那个小旦的克隆人吗。”本来应该知道夏尔行踪的玛尔法却露出了一副一无所知的表情:“早上雪停了以后我就发现你停在距离屋子门口大约五十米的汽车。但是在车里我只找到了你一个人,没有看见你的那个同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撇开了玛尔法打开了小木屋的门朝着外面的道路看去,黑色的越野车竟然出现在了我们前往玛尔法住所反方向的不远处。难道说是因为夜间能见度太低,我们在已经抵达了玛尔法住所的情况下又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并且在那里陷入雪地动弹不得的吗。然而因为那时的我与夏尔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在下车打算寻找救援的时候一定是朝着道路的前方行进了。
    虽然说现在的天空充满着温暖的阳光,然而一声雷鸣却在我的内心之中响起。没有任何的犹豫,我完全忘却了自己的疲惫与饥饿直接冲出了小屋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越野车冲了过去。在暴风雪里失踪的夏尔现在或许正倒在某片雪地里奄奄一息地等待着救援,身为同伴的我怎么能够在夏尔尚未脱离危险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悠哉地在暖和的木屋里吃兔肉呢。
    我直接来到了停在离小木屋不远处的越野车前查看情况,尽管晚上的雪下得很大,然而万幸的是夏尔所留下的脚印并没有被新的积雪完全覆盖。顺着她留下的脚印摸索,这串一直沿公路下行的方向印证了我最坏的猜想。
    尽管双腿已经开始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发起抖,然而这点困难休想成为阻止我寻找夏尔的理由。顺着脚印继续前进,我发现了一个比起脚印略大的雪印。虽然曾经摔到一次,但是在这以后继续向着山脊延伸的脚印意味着夏尔似乎在摔到以后便立刻便爬了起来继续前进。雪地上脚印的距离在这之后变得密集起来,看样子当夏尔再一次爬起来以后,她所迈出的每一个步伐都因为体力的衰竭而渐渐地缩小了距离。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坚持下去,她改变了自己的行进方向开始朝着公路旁边的森林走了过去。沿着玛尔法所留下的脚印一直走到了山林深处,最终她的脚印消失在了一个从外面看去黑漆漆的洞穴口。
    “小心点,这种山洞一般都是有危险野兽居住的地方。如果把它们从冬眠中吵醒的话我们也会面临巨大的危险。”在我打算进入山洞的时候,玛尔法挡在了我的跟前。她打开了手电筒朝着山洞之中观察了情况便举起了手中的猎枪先于我进入了洞穴:“不过救人要紧,虽然危险,我们也不能就因为这点问题而随意放弃。”
    和玛尔法所预料的一样,洞穴的深处气温越来越暖和,一股子动物所留下的骚臭味开始弥漫在这片空间之中。跟随着玛尔法的手电照射的方向看去,在洞穴的最深处我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夏尔,以及一只睡得正香的小黑熊。
    “运气还真不错,在她进入洞穴的时候直到现在都没有大熊进入。”看见躺在地上的夏尔均匀地呼吸着,我也就放下了心来:“不过既然是冬眠,为什么洞穴之中却没有母亲的身影呢?”
    话说回来,夏尔身为只要没有突破极限就不可能崩溃的人。在雪中倒下以后她真的会有再次起身行动的可能性吗?母熊因为察觉到了外部的动静而醒来,将夏尔拖进洞穴之中。这样一来,倒地之后行走的脚印立刻变得密集起来以及为什么本来晕倒以后,不会再一次苏醒的夏尔会继续行动也就都说得通了。然而既然如此,这也就意味着那头正在外面活动的母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我与玛尔法的背后。
    “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带着你的伙伴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吧。”玛尔法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我背起了夏尔以后她便催促我立刻跟着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虽然说是把性命保住了,但是就这样走进有猛兽居住的洞穴实在是一个冒险的决定。”
    呲呲——呲呲——
    然而当我意识到了当下自己所处的状况时却已经为时已晚,随着指甲触碰石头而发出的响声从洞穴外侧传来,我意识到与猛兽的遭遇是一件无法避免的事情。出于本能我躲在了拿着猎枪的玛尔法身后,并且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宝尼巴比安准备可能会恶化的事态。
    “玛尔法,你有麻醉子弹之类能够不致命但是能够让野兽失去反抗能力的武器吗?”尽管对方对于我们而言有巨大的威胁,然而拯救了倒在雪地之中的夏尔正是这只大熊。面对同伴的救命恩人,我并不想让事态发展到最为糟糕的地步:“毕竟对方也是一只小熊的母亲,如果就这样用猎枪的话。。”
    “在认为自己的幼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母熊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麻醉枪即便能够击中,要让这么大一只熊昏睡过去也是需要时间的。”玛尔法完全没有听取我的意见,她打开了猎枪的枪管往这挺两根枪管并排的散弹枪里塞入了子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人类与发狂的动物之间,没有什么好沟通的。”
    玛尔法将自己的手电筒并在了猎枪上使得枪口所指的地方正好被手电照亮,在已经暴露了自己位置的情况下她朝着洞口外部走去。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前进的她仔细地摸索着洞穴之中的每一个角落以防止潜伏在暗处的黑熊的偷袭。
    啪——
    还没有等我明白状况,玛尔法就已经扣动了扳机将两发子弹中的一发射向了黑暗深处。随着充满痛苦的嚎叫传入耳中,我才意识到刚才玛尔法刚才的那一枪精准地击中了埋伏在黑暗之中打算偷袭我们的黑熊。
    “黑熊已经受了重伤,它无法抵抗我们了。”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左前腿以及腹部被散弹所击中的这只黑熊正倒在血泊之中拼命地挣扎。因为已经达成了目的,我觉得现在应该是收手的时候了:“在把夏尔带回屋子以后再来这里为这头熊处理伤势吧,反正这个洞穴距离你住所也不是很远。。”
    啪——
    还没有等我把话说完,玛尔法就直接朝着那头黑熊开了第二枪。枪响之后,洞穴之中随即陷入了彻底的寂静,这一次玛尔法将散弹精准地打到了黑熊的大脑之中。随着血泊之中的黑熊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这头巨大的猛兽最终丧命于玛尔法手中那把还冒着硝烟的杀器之下。
    “失去一只脚的黑熊还剩下三只脚。如果不一枪毙命的话,我们最终会被它一掌拍死的命运就不会改变。”玛尔法打开了枪管弹出了剩下的弹壳,她从自己的腰包里又取出了一枚子弹。在将这枚子弹装填到了枪管之中后,她将枪口对准了在一旁尚未醒来的小熊仔:“失去了母亲的小熊在冬眠醒来以后是无法生存下去的,与其让它在醒来以后因为饥饿而死,还不如就这样由我果断地了结掉。”
    明明已经杀掉母熊消除了危险,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欺人太甚的事情?杀死母熊已经是我的底线,当玛尔法将枪口对准了正在熟睡的小熊打算扣动扳机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宝尼巴比安对准了玛尔法并且拉动弓弦放出了在半秒之内就在弓弦上生成的弓箭。随着红色的光芒点亮山洞,飞速射出的箭矢击中了玛尔法正抬着枪管的左手臂。随着发出红色光芒的箭矢击中了玛尔法的手臂,突然的冲击以及疼痛使得她在扣动扳机的时候偏离的目标。而从枪管之中射出的子弹则因为玛尔法手臂突然的晃动而被打飞到了距离正在熟睡小熊不远处的石壁上,虽然巨大的声响将正在熟睡的熊崽惊醒,但万幸的是它并没有因为玛尔法的枪击而受到伤害。
    “你疯了吗?!”玛尔法将火枪丢到了一边后捂住了自己正在流血的伤口,她的双眼之中充满了对于我的愤怒:“因为是你们都是小孩,我也没有指望你们能够为我做点什么。为了拯救你的同伴,我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差点搭了进去,难道这就是你对我所做一切的报答吗?”
    “能够协助我找到夏尔的事情我对你表示感谢,然而这和你滥杀无辜是两码事。”虽然玛尔法第一次开枪实属无奈之举,但是在那之后直接将母熊打死还打算杀害小熊的行为是不必要而且违背道义的:“仅凭自己的主观意识就否认掉属于其他生命的未来,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那只小熊的感受吗?”
    “这只不过是区区一只动物的幼崽,远远不如人类的它即便能够成长壮大,其存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没有任何的价值。别以为你这样的道德绑架能够对我起到任何效果,如果你想要让这只熊崽活下去就只剩有收养这一条路可以走。”愤怒的玛尔法松开了她受伤的手臂以后用右手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属于她的红钮黑卡,随着红色的光芒再一次照亮洞穴,一把刀刃尖闪烁着红色光芒的弯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为了拯救这条生命可以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放箭,若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打算就这样把它留在山洞里自生自灭,我现在就可以依靠自己的右手做掉你这个表面圣母实则虚伪的家伙。”
    玛尔法为我与她之间的关系留下了最后一条退路。如果说就这样将躲在山洞角落的黑熊崽弃之不顾直接离开,它的确无法独自依靠自己活过积雪融化以后的新春。若做出了那样的行为,我的行动和玛尔法的选择比起来对于这只熊崽会更加残忍。
    在将夏尔交给了玛尔法以后,我轻轻地走到了那只小黑熊的跟前将这只瘦弱不堪的小动物从冰冷的地面上抱了起来。在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只小熊的头以后,它因为害怕而抖动不停的身躯随着我的安抚而平静了下来。
    “没想到这样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获得了小动物的信任,看来你也并不是那种光是嘴上说说的人。”看见我将口头的言行付诸于行动,背着夏尔的玛尔法便收起了她的武器以后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了用来包扎伤口的绷带开始处理起了自己手上的伤口:“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觉得自己也没有白挨这一箭。”
    。。。
    “你叫洪锐金吗,看样子你是在我离开了管理局以后才参合到局内的人吧。”尽管自己的手臂曾经被箭矢射穿,然而她在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以后便开始使用起已经受伤的手臂开始活动。一边打听我的身份一边将兔肉倒进装满沸水的铁锅,她的行动看起来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那到伤疤而受到影响:“夏尔虽然只是一个克隆人,但是作为一个独立的生命,她也一定会跟随着你一起在各种各样的人生挑战之中见见成长吧。”
    “要让一个机器人拥有感情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呢。尽管相比起最初有了些许感情,然而现在的夏尔与货真价实的人类还是存在着不小的差距。虽然说有时候这样机械般的人格会带来好处,然而我却并不希望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的同伴只是一个用齿轮做成人形的机械。”
    “一直坚持下去的话事情总会发生改变,现在的世界是一片混乱无序之地。你我都是注定随时会与生死擦肩而过的人,与其去寻找自己并不能完全给予信任的依靠,还不如抓住眼前绝佳的机会自己亲手栽培一个。”玛尔法走到了床边,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还躺在床上休息的夏尔的额头:“过去我曾经有过寻找心灵依赖的想法,然而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这样自欺欺人,最终让我落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肉煮好了,想必你已经很饿了吧?”
    房间里飘散着兔肉汤所散发出的香味。玛尔法用两只木碗盛满了香喷喷的汤汁以后,从放在灶台旁边的小玻璃瓶里抓出了深绿色的香草加进了热汤之中并端到了我和夏尔的跟前。这样细致的动作与言行,很难让我将现在的她与刚才在洞穴里的那个玛尔法联系起来。刚才的那个玛尔法与现在的这一个,真的是同一人吗?
    “因为不知道是那头黑熊把夏尔拖进了洞穴,不然我也不会那样粗暴地向它开枪了。”玛尔法叫醒了还在休息的夏尔,她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将热汤往夏尔的嘴里送:“尽管我一个人在受伤的情况下也能够生活下去,但是失去了汽车的你们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反正待着也是待着,要不然你们也来给我帮帮忙?”
    “毕竟是我射伤了你,就算当时是迫不得已我也不能逃避自己责任。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和夏尔帮忙的事情就直说吧。”我抚摸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小黑熊,虽然刚才因为剧烈的枪响而惊醒,然而现在这只小家伙却已经再一次躺在我的怀中熟睡了过去。玛尔法是一个比我想像之中更加通情达理的人,既然她都已经主动想跟我和好,现在不得不依赖她生存的我也只有认可她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你刚才说自己曾经也寻求心灵寄托却失败的经历,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尽管都是克隆人,然而与夏尔不同,他不仅是领袖而且并不缺乏情感。本来在选拔仪式大功告成以后我想让自己不再孤独,然而我的做法不仅违背了自己与他人的道德底线,同时还差点颠覆了这个世界。”在我问道玛尔法刚才所说同伴话题的时候,她垂下了自己的头:“因为我过去曾经有一个与叶虚之年龄和外貌都有几分相似相仿的弟弟,在遇到了他以后自己的内心就不由得产生了特别的想法。正是因为我与叶虚之都害怕我的行为会颠覆我们之间本来的从属关系,我才独自一人离开了管理局并且开始在这片深山老林之中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2005年1月22日,下午,张家界荒野。(洪锐金)
    尽管玛尔法没有直接指出与她发生过渊源的人究竟是谁,然而能够站在她地位置上又比她年纪稍小的男性除了叶虚之以外没有其他可能。尽管是这么说,然而我却从玛尔法的口中得到了一个自己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情况。
    “你难道不知道吗?原来叶虚之到现在都还没有将他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世啊。”看见了我一脸茫然的模样,玛尔法便停了下来:“叶虚之是克隆人,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介于现在的你并不是管理局的武执,如果让你知道更多关于叶虚之的情报,我们都会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其实我。。”出于本身的好奇心,我原本打算揭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继续向玛尔法询问关于叶虚之的情报。然而在一秒的冲动以后我才意识到尽管玛尔法对我们待遇目前看起来还不错,然而嘴上声明自己效忠于叶虚之的她在真实立场尚不得而知的情况下就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真的好吗?而如果这仅仅只是玛尔法设下的心理陷阱,我将自己的底细抖出来自己手里就没有牌可以打了:“其实我在进入管理局的时候也没有怎么与叶虚之接触,所以就算你这样说,我对你的话也真的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现在的管理局成长到那样的规模了吗,当初在选拔仪式结束以后本来已经因为前任消失而分崩离析的组织只剩下了十几号人。”万幸玛尔法并没有对于我一时的语塞而生疑,她放下了手中的木碗以后拿出了毛巾像一个母亲一样给夏尔擦着嘴巴:“现在的蓉城怎么样了?至少在我离开之前叶虚之是打算在那里建立新的解压设施,不知道他那边进展如何了。”
    “那片区域的周围全部被划作了管理局的行政特区,在其中除了蓉城废墟以外还有几座新兴的小城市以及专门培养武执的教育机构。”之前叶虚之也曾经带我去看过那个埋藏在城市废墟地下的巨大空间,因为都是一些过时的情报,将这些东西透露给玛尔法也无妨:“隐藏于城市废墟下的设施正在保守派魔法师的协助之下有序得进行着。”
    嘀嘀——
    正在我与玛尔法聊天到了没话题可讲的时候,小木屋外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在拿出了武器以后,我与玛尔法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朝着外面看去,停在门口的是一台带着迷彩涂装的三菱越野车。随着停在小屋前的这台汽车的车门被打开,一名在白天带着夜视仪的人从汽车上走了下来。
    “黑卡的特技无论如何都会一定程度上消耗体力。因为荒郊野外之中一丁点多余的体力消耗都可能是致命的,所以你选择了最普通的障眼法来遮蔽自己的住所。”在这个人伸手揭开了自己待在头上的夜视仪以后,我才意识到这个脸上长满胡须的男子竟然是我这一行的第二个目的。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与玛尔法以后,叶虚之也收起了自己手中所持的绿钮黑卡:“昨天叶琉奈那边检测到了这里的情况。即便是乘坐最快的飞机,我从地球的另一边赶来也花了整整三十六个小时。虽然我有点拖沓,但是只要你们三人没事,我就放心了。”
    。。。
    1月25日,下午,维新会分部门前。(洪锐金)
    随着汽车停了下来,我与夏尔从这辆带有出租车涂装的轿车走了下来打开了后备箱取出了行李。在将所有东西都拿下车以后,我掏出了钱包取出钞票透过驾驶座开了一条缝的玻璃将钱塞了进去。
    “原来这座建筑就是维新会的基地吗,隐蔽的工作还真是做得扎实呢。”透过车窗,带着墨镜的叶虚之正在打量着这座建筑物。尽管我万般阻拦,然而最终他还是装作出租车司机带着我潜入了这座城市废墟并且来到了敌人的老巢跟前:“再检查一下,联系方式已经确认了,情报也已经交换。。下一次面对面碰头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你这边还有没有什么必须要跟我当面讲的事情?”
    “能讲的基本上都说完了,只是有一个问题我想重复一下。”我从钱包里拿出了钞票将它们塞进了车窗缝里:“这个维新会分支表面上老老实实,但是他们在壮大实力以后一定会做出一番大动作的。”
    。。。
    2月3日,早上,住所中。(叶虚之)
    “叶虚之,因为完全没有人进行维护,这个处在城市废墟之中的公寓已经变得越来越破败了。”在我看着电脑屏幕处理着眼前的文件时,张茜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跟前用自己的双手捂住了我正在阅读的文件:“无论从安全还是便利的角度考虑这里都已经不适合居住,难道你就没有考虑换个新的住所吗?”
    “这房子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因为这间公寓处在蓉城之中,我随时都能够前往与这里只有数条街区之隔的解压设施处理各种状况。而我的私卫队在人员不是特别充裕的情况下,自己的居住地距离解压设施尽可能地近也能够提高金卫军的工作效率:“我现在还必须要处理手头的工作,如果你真的考虑搬家的问题,就先自己设定一下计划吧。”
    “工作工作,现在的你为了管理局的事务已经开始无视这个家庭的存在了!”张茜直接关掉了我电脑显示器的电源,她对于我的不满已经充斥在了自己的脸上:“如果工作顺利也好,但是你在完全舍弃了个人生活的情况下反倒变得没有任何效率。与其这样坐在电脑前荒废一整天,你还不如跟着我出去随便走走散散心。”
    “管理局的管理以及解压设施的建设都一切顺利,我的工作哪里没有效率了?”尽管在张茜的提醒下我也开始意识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生活有点混乱,然而因为她的语气咄咄逼人,出于本能我并不想彻底屈服于她:“如果你是想以搬家的名义拉着我外出陪你消遣,我可以告诉你我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日常全部都已经排满了,没空!”
    “现在的你以及本末倒置了!一天到晚大到去联合国演讲,小到武执学院新生人选的事情都要亲自操办,很多本来应该分配给下属的事情你全部都捏那在手里,难道这种多管闲事的心态不是因为自己内心的纠结与空虚而导致的吗?”站在跟前的张茜底下了头,随着如同水晶般的泪珠从脸上划下,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哽咽起来:“因为洪锐金的出现,你对待生容器的态度开始犹豫不决。听从圣容器指令的同时又在暗底下私自对她进行调查,直到现在你的意志都依然徘徊不定。如果其导致的结果仅仅只是你自己内心的空虚也不算糟糕,然而你这样的表面唯命是从底下却打着小算盘的行为若是被圣容器察觉,到时候可就不会是一句道歉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是好啊?!”
    出于对张茜的信赖我并没有给自己的电脑设置密码,而在这台计算机里则存储了我不少被自己视为最高机密的特别调查。看样子在我前往纽约做演讲的这阵子里,她应该是翻阅了我存在电脑里的文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便已经没有任何能够瞒天过海的余地了。
    张茜的话完全没错,现在的我为了逃避在对待圣容器时的纠结的确给自己安排了很多不必要的工作。尽管自己也明白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我却无法鼓气勇气来面对自从这个世界诞生以来最大的疑问。既然曾经立志成为最优秀的管理员,那么我就不应该这样蜷缩在电脑跟前惶惶度日。
    “。。那么剩下的计划安排就交给你了。因为我的任性而给你们所造成的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么下一次例行会议的时候就请你把计划交给我检查一下。”在将最后一件自己从别人手里夺来的工作物归原主以后,挂掉了电话的我躺在了座椅上舒了一口气:“张茜,我把日程表上所有不必要的工作都丢出去了,你想陪我去公园散散步吗?”
    。。。
    “既然你都已经看到我对于圣容器的密查,那么之前的韦斯特菲尔得案你也应该过目了吧。”不是城区中间那些已经被瓦砾覆盖的公园,我载着张茜离开了市区来到了城区郊外的一片废弃院校的大学校园。来到了一片花园之前,我与张茜坐在了一根摆放在盆景之间的石头长椅上:“伊戈,我与圣容器之间关系的裂痕可以说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
    “在武执学院那起事件以后,你与洪锐金一起不是基本上调查出伊戈的真实面目了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关于伊戈的所有信息,去跟圣容器明知故问,她当然不可能再给出其他的信息了啊。”尽管张茜已经阅读了那些调查报告,然而她似乎却并没有察觉到问题的所在:“如果你执意要去向圣容器询问那些连她也不知道的东西,这一定会让她很困挠吧?”
    “如果圣容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要求我抹杀洪锐金呢?”
    “这个。。的确,圣容器决定抹杀选拔仪式的候选人,这确实是闻所未闻的事情。除了杀人灭口以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解释圣容器做出这样决定的理由了。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洪锐金一定知道了圣容器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吗?”在我的提醒之下,张茜也开始把握住了问题的节奏:“可是洪锐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跟你交流到什么更进一步的情报,难道说洪锐金已经发现了什么秘密而自己尚未意识到其重要性,圣容器从而决定在他意识到问题以前就命令你除掉他吗?”
    “他在维斯特菲尔德事件以后就已经触及了圣容器的红线,然而很显然的是目前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尽管对于圣容器的疑问至今依然没有答案,但是我之所以会对伊芙的行为提出疑问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臆想:“洪锐金对于宝尼巴比安有着出乎意料的执着,如果能够得到那把谜一样的武器的所有情报,突破当前的迷局或许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曾经提及过刀真的那把弓是以一把拉普达人所制造长弓为原型所制造的武器,但现在我们却根本找不到任何记录那个王朝的文献。”张茜站起身来走到了长椅前一片有石头堆积起假山的水塘看去,如同水塘中略浑浊的池水一般,现在的张茜也意识到想要寻求的这个谜题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清澈:“我记得那把武器似乎有将一支箭射出去之后分散成箭雨的特殊能力,难道说这个机能在暗示着与这把武器有关的信息吗?”
    “或许并不会是完全没用的信息,但是军势之箭并不是我所提及关于宝尼巴比安的信息。”自从在亚特兰蒂斯遗址内的选拔仪式最终决战之后,我与刀真就意识到宝尼巴比安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弓,除了凭空在拉伸弓弦的时候生成发出红光的箭,那些箭本身也是特别的存在:“那把弓所射出的箭,只要能击中体内寄宿了伊戈的人体,就能将藏匿在人体躯壳中的伊戈驱赶出来并且可视化。而成为黑雾的伊戈只要被驱散,那么那个灵魂便会彻底在这个世界之中消失。”
    “能够有效消灭灵魂的武器,为什么在你的文件里我并没有找到这样的信息?”张茜是那种只要将文章看过一遍就能背下其要点的人,她低下头来将右手支在了额头上开始仔细地思索起了自己可能忘记掉的东西:“这样说来,在被宝尼巴比安击中以后释放出黑色浓雾形成魔怪的叶夫卫也是伊戈;而这把弓所拥有的特别之处,无论是哪一点我都一点没有印象,莫非。。”
    “是的,那样的资料我从来就没有写过。除了那时的当事人以及见到了宝尼巴比安威力的洪锐金和夏尔以外,宝尼巴比安的特别能力以及叶夫卫的真实状况依然是现在管理局最高级别的机密。”出于个人原因的考虑,我还从来没有将叶夫卫是伊戈的事情透露给张茜:“叶夫卫因为生性柔弱而被伊戈侵占躯体后消失,所以他早就已经死了。如果我主动跟你说我的父亲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坏人,你一定不可能接受我对自己父亲的洗白吧。”
    “原来你还在对我与你家人的事情耿耿于怀吗,虽然我并不喜欢他们,但是我更不希望你因为这些感情问题而把我当做局外人。”张茜从水塘边回到了我的身旁,她在握住了我的后颈以后紧紧地抱住了我:“不过除了家人的原因,你应该还有其他不愿意让我介入这场调查的原因吧?”
    让张茜介入到这场随时有可能让我与圣容器翻脸的调查是我并不愿意看到的,但是若圣容器真的隐藏了什么阴谋的话,我在察觉出了端倪以后张茜也不可能平安无事。仔细想来,如果在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危险的情况下,我便只能做出最无奈的选择了。
    “离婚吧,作为一个普通人的你本来就不应该踏进这趟浑水。”我掰开了张茜抱在我身上的手以后将她轻轻地推开。尽管并不是真心真意,但是为了考验张茜的决心,我从自己的腰带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逼到了她的脖子上:“步入我的世界,你将会经历比死还要恐怖的事情。现在还来得及,如果远离我与管理局的人,你还有过上普通人类生活的可能性。”
    “如果我就这样离开的话,你一定会直接干掉我吧?”尽管张茜因为我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刃出于本能而瑟瑟发抖,然而在精神之上她却一点都没有退缩的意思。而且她说得一点没错,尽管放走她是表面上的措辞,然而如果要避免张茜走漏风声的话,我只有杀人灭口这一个选择。张茜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并且拿下了我手中的匕首,然而就在我以为这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她却将自己捏拿在手中的那把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叶虚之,无论是对我的信赖还是对于圣容器的疑惑,不要去怀疑已经确定要相信的事物。否则的话,圣容器可不会像我这样抱着过家家的心态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架在你的脖子上。”
    “说的也是,先前因为自己的犹豫而迟迟没能做出最终的决定,不过在与你畅谈了一番以后,事情也已经有定论了呢。”我从张茜的手里拿回了本就属于自己的匕首并且放回了绑在腰带上的刀鞘之中,既然已经有了答案,我也就拥有继续行动下去的动力了:“我有事情赶着要做,马上回去。”
    叮叮叮——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叶虚之,我这边出现紧急事态了。”电话是叶琉奈打过来的,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电话对面传来了吵杂的噪音表明水行军的办公室似乎乱成了一锅粥:“武执学院可能有被维新会势力攻击的危险,为了更有效地应对威胁,我需要你的金卫军也前来进行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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