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又打开了17k,也并什么是值得我来码字的理由,可能是我这几个月睡不着觉,也可能是我今天早上四点多起来不知道干什么,或者是我刚泡的泡面还在碗里吧。
这一年半我经历了太多太多,我最想聊聊的还是我的父亲,他是一个善良、忠厚、正直、诚信的人,从不说别人闲话,也不与人争辩,做生意大半辈子从未昧过良心坑过人,跟他做一样生意的同行,货品质没他的好,量没他的大,家里都是家财万贯了,但他扔是坚持做生意介的那一股清流,钱没挣多少,但人缘这一块真的没得说,只要说起他,都会说一句,这个人做生意从不骗人,也没干过缺斤少两的事。
我依稀记得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那里还没有摩托车,他早上天不亮骑着自行车出门收药材,多了拿不回来,只能掏了钱把药材集中在远村的某一户家里,然后晚上回来,叫上我妈赶着牛车拿着手电去拉回来,回来基本都是后半夜,像这样日子他就日复一日重复了将近十年,期间不知道被坑了多少次,可他也从未找过人麻烦,有一次收的药材里有一大块砖头,他都忍了,说下次我们自己多注意点就行,真的比他收药材起步晚的很多都换车了,他还是骑的自行车,就因为他收的贵卖的便宜,被坑一次,好几天的收入基本都得赔进去。可他为了这个家,他扛了下来,他用他的自行车跟牛车把这个家扛了起来。
很多次我都在自责,他要是没有生我这个孩子,或许他就不用那么辛苦,那时候的计划生育有多恐怖,我想80后都应该清楚,可他却生养了我们四个,从我记事起,他就不停的被人上门催债,不停的被人上门收罚款。
曾几何时,我因为他的几句话,恨了他好几个月,因为他的话,我没能去上我梦想的高中,使我在不到15岁就出去打工了,那时候年龄小,人家不要,用的我哥的身份证,以至于我在北京三年多认识的朋友都不知道我原名叫什么。
那时候在北京因为年龄身高的问题只能安排上夜班,你们无法理解一个思想保守的15岁孩子如何度过在异地他乡,空无一人的公园的每个夜晚,我害怕彷徨,我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有椅子我不敢躺,有墙角我不敢靠,公园边上就是医院的太平间,我只能不停的走来走去,从南走到北,再从北走到南。大概这样焦虑了一个多月左右,我走出来了,因为我找到了我的方向,我开始接着公园的灯光夜读,写字,练题,我想自学上个高中,就这样坚持了半年多,我去找北京当地的学校说明来意,可他们拒绝了我,理由是我可能没有过多的时间,也交不起他们学校学费,最主要的是我没有北京户口。那一刻我半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我崩溃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宿舍,在宿舍睡了三四天,后来我的一个队员跟我说,班长跟我一起去上网吧,我教你上网,可有意思了,我就去了,然后一发不可舒适。再也没有学习过。
每个人都有遗憾,只不过遗憾的事情不一样,我的遗憾就是没有上成学,我恨过我的父亲的平庸,我恨他为什么没有挣到钱,可后来我才明白,我跟他,只不过是把我的无能强加给他的借口罢了,我开始自责,我开始怀念他对我的种种好,我也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有人说我成熟了,其实只不过是我学会伪装了,我怕别人看出来我曾经有过恨我父亲的念头,我开始逃避我父亲的眼睛,我怕他看出来什么,我怕他会生气,可他总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越这样我心里就越难受。
一个人的念想,究竟有多久,我想只有你有特别思念的人了才会清楚,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我不知道我这样会持续多久。
2021.7.23这一天一件事犹如晴天霹雳砸在我全家人的头上,我那个坚强的父亲倒下了,他住进了医院,要动手术,这一段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因为那些天我脑子里一片浆糊,我一直有个念头就是治好他,治好他。
可有的病他无药可医,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发现,我恨我自己这两年自己买房子住在外面,不经常回家看他,我恨我自己那该死的自尊心作祟
看着他在病床上日渐消瘦,我每天都活在自责中,无数次夜里看他疼得睡不着,我偷偷抹泪,一直不敢告诉他的是什么病,怕他放弃治疗,可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第一次我们给他商量做了手术,回家休养也有好转,可好景不长,仅仅一个月再次复发,好几个医生告诉我放弃治疗,我不信命,我就要给他治,后来才用了药物?化疗,在医院化疗那段日子里,也是他痛苦的开始,也是我到现在还在想我给他治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我知道他后来那么痛苦,我会不会坚持给他治,可我又不能明知道他有病了,不给他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