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把你们的消息掌握得如此确切？”慕厉霆觉得后背发麻，“我怎么感觉他之所以能把你们的消息掌握得这么确切，并且出手这么准确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把你们三个给监视了呢？”
听到慕厉霆这么说，熊锐锋也觉得后背发麻，对着电话说道：“慕总裁，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三个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甚至都怀疑......”
“甚至怀疑什么？”
“甚至......甚至怀疑咱们现在打这个电话，他们都知道。”熊锐锋说出了自己可怕的猜想。
听到熊锐锋这么说，慕厉霆再次觉得后背发麻，在心里暗想：六年不见，这个顾子萧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行事风格怎么比六年前还要老辣好几倍呢？
“锐锋，”慕厉霆说道，“你听说过最近网上流行的一个四字词吗？”
“哦？什么四字词？”
“细思恐极，”慕厉霆说道，“这是网络上最近流行的一个四字词，意思就是仔细想想觉得恐怖极了，我感觉这件事情用这个四字词来形容真是最恰当不过的。”
“慕总裁，你别说，这个词用来形容咱们现在的状态还真是够贴切的！”
“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慕厉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惆怅，“唉......真是愁死了，我费事巴拉地买通了蔡良策的秘书，通过她搞到了顾子萧的手机号码，通过号码归属地确定他们一直住在佛罗伦萨，然后让你们帮我在佛罗伦萨查他们的具体住处，眼瞅着就要成功了，却突然被顾子萧知道了，而且还从中破坏我们的调查，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听到慕厉霆这么说，熊锐锋提醒道：“慕总裁，咱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暗中搞破坏，斩掉咱们所有线索的人就是顾子萧。”
“除了他还能有谁？”慕厉霆说道，“也就只有他这么不希望我找到他们的住处了，而且，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在暗中搞这样的破坏。”
听到慕厉霆这么说，熊锐锋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对，于是便不再说话。
过了会儿，慕厉霆想了想又说道：“算了，不用再查了。”
“啊？”熊锐锋听到慕厉霆这么说，不禁一愣，“不用再查了？”
“嗯，不用再查了，”慕厉霆说道，“如果顾子萧真的铁了心了不想让你们查出来的，那么你们肯定查不出来，而且，你们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他监视了，在这种情况下，查又有个什么用啊？”
“这......”
“你放心，你们三个虽然没有功劳，但是好歹还有苦劳，之前给你们的那部分钱也不用退回来了，就当是你们的辛苦费吧。”
听到慕厉霆这么说，熊锐锋也就放心了，虽然慕厉霆之前只预付了一半的酬金。但是，毕竟他们没有把事情办成，所以，能拿到一半的酬金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而且，慕厉霆出手阔绰，就是这一半的酬金也是很可观的一笔。
因此，熊锐锋赶忙说道：“那就谢谢慕总裁了，我们三个没有把这件事情办好，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慕厉霆懒得再跟熊锐锋废话，直接把电话挂掉了，然后顺手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心里已经烦躁到了极致。
慕厉霆顺手拿起办公桌上已经有些凉了的咖啡，也顾不上让秘书帮自己换一杯热的，一边喝一边想着这件事情，过了会儿，慕厉霆想通了。他觉得既然顾子萧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自己就不妨跟顾子萧摊牌。
因此，慕厉霆重新拿起手机，给顾子萧打去了电话。
远在意大利佛罗伦萨的顾子萧听到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号码让顾子萧一愣，这分明就是慕厉霆的号码！
顾子萧顿时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在意大利用的这个手机号码告诉慕厉霆过。但是，慕厉霆竟然知道了他的这个手机号码，并且给他打过来了，这让他多少有些意外。
不过，顾子萧的意外之感很快就被自己打消了。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就发现有几个私家侦探一直在调查他和顾筱筱还有顾宝住在哪里。现在想来那几个私家侦探一定都是慕厉霆派来的，既然慕厉霆都能找到佛罗伦萨来，那么，慕厉霆知道他的手机号码自然也不算什么了。
顾子萧接了电话，把手机放到脸庞，半天才说道：“喂？”
“呵呵......”电话那边的慕厉霆笑笑，“股总裁，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顾子萧说道，“现在咱俩不是也没见吗？只不过就是在打电话而已。”
“对，还是顾总裁用词考究，是我乱用词了，”慕厉霆说道，“这么长时间没跟股总裁联系了，也不知道顾子萧这段时间都在忙些什么。”
“呵呵......”顾子萧笑笑没有说话。
慕厉霆继续说道：“也不知道顾子萧这段时间忙的是自己的事情，还是别人的事情？是不是忙着筱筱和我儿子的事情啊？”
听到慕厉霆这么说，远在意大利的顾子萧皱了皱眉，问道：“慕总裁，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厉霆没有理会顾子萧的话，而是继续说道：“还是说，顾子萧这段时间什么正事儿都没忙，光忙着对付我派去的私家侦探了？”
“那三个私家侦探真的是你派来的？”听到慕厉霆这么说，顾子萧干脆也不装了，跟他明着说了。毕竟慕厉霆都明着说了，那他再怎么装也是没有用的。因此，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家都痛快。
“听顾总裁这么说，是打算承认那三个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线索都是股总裁斩断的了？”
“是的，我是斩断了他们三个调查出来的线索，”顾子萧的语速和声音一点变化都没有，很平静地说道，“有人要查我家住在哪里，我不想让对方查出来，所以当然要斩断他们查到的线索了。”
“你家？你居然把你和筱筱还有宝宝居住的地方称为家？难道你以为你们是一家人吗？”慕厉霆愤怒地问道，“而且，上次宝宝告诉我，你平时不和他们母子二人住在一起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确实不是一直和他们母子二人住在一起，我在佛罗伦萨有别墅。但是，筱筱和宝宝的住处也有一间房间是属于我的。我去看望筱筱和宝宝的时候，经常懒得回来，所以就住在那里。”
“你是住在单独的房间里吗？”慕厉霆问道，“还是说你有的时候是和筱筱住在一个房间的？”
“哈哈！”顾子萧突然大笑，“慕总裁，你这话真的是好好笑啊！”
“有什么好笑的？”慕厉霆有些愤怒，“我在跟你说很严肃的事情呢！”
“好，好，好，严肃，严肃，”顾子萧憋住笑意，“那咱们说点严肃的事儿，你这次给我打电话，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查出来你们住在哪里。”
“我为何要让你们查出来呢？”
“股总裁，咱们都是生意人，说话要算话，”慕厉霆说道，“我记得当初是你亲口跟我说的，只要国内的危险解除了，你就可以把筱筱和宝宝还给我，如今国内的危险已经解除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兑现若言了？”
听到慕厉霆这么说，顾子萧不禁笑了一下：“呵呵......还给你？真是好笑啊，慕总裁，我养了六年的女人和孩子，为什么要还给你啊？”
慕厉霆听到顾子萧这么说，意识到顾子萧可能要赖账，因此冷声问道：“顾总裁，听你这口气，是要赖账吗？”
“赖什么帐？”顾子萧开始装起了糊涂，“我有必要赖账吗？我答应过你什么吗？我还是欠了你什么？”
“你......”慕厉霆顿时觉得急火攻心，气急败坏，“你这是诚心要赖账啊！”
“别瞎说，咱俩之间根本就没有帐好不好？”
“你......”慕厉霆气得有些胃疼，“顾子萧！我跟你好言相商，你怎么还赖账呢？当初可是你红口白牙地答应我，只要国内的事情解决了，就会把筱筱和宝宝还给的，你现在怎么可以食言而肥呢？”
听到慕厉霆这么说，顾子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慕总裁，其实并不是我顾子萧有食言而肥的习惯。只是，有些事情我真的做不到。当初我确实是答应过你，只要夏家妇女这两个危险解决了，我就会把筱筱还给你。但是，当时的我认为这两个危险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的，因为你总不可能去杀人。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夏小溪竟然去坐牢了。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夏小溪的父亲竟然那么脆弱，会因为上了把火就死了。”
“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筱筱和宝宝还给我是吗？”
“是的。”顾子萧见慕厉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干脆也不再遮掩，直接和慕厉霆撕破了脸皮。
听到顾子萧这么说，慕厉霆气得差点吐血。
顾子萧继续说道：“你说对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过要把筱筱和宝宝还给你，我一开始之所以那么跟你说，就是想找个理由不把筱筱和宝宝还给你而已，但是，我没有想到夏家父女二人竟然一个坐牢，一个死了，我要是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也肯定不会那么和你说了。”
慕厉霆没想到顾子萧竟然承认得这么痛快，不禁说道：“顾子萧，你现在就是要撕破脸皮地跟我说你不还了，是吗？”
“是的，我不还了，”顾子萧说道，“咱俩之间撕破脸皮又有何妨？咱俩之间原本就只剩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如今捅破了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