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蛭摇了摇头，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我完全不知道啊。”
“真的吗？”
“真的不知道。”
郝运眉头紧锁地看着水蛭，这家伙的眼神非常真诚，完全看不出一点撒谎的痕迹。他拿出恐吓信给水蛭看，不过就是突发奇想。
其实，郝运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恐吓信和这些古神的信徒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还有几个问题……”
郝运瞪着水蛭，反复问了几遍刚刚的问题。
如果水蛭刚刚有在撒谎，很多细节的问题，是会自相矛盾的。
……
朱韵秋战战兢兢地从电梯间里走了出来，她不敢跟得太紧，所以直到现在才爬上了楼。
这栋公寓楼总共有二十层，朱韵秋是一层一层地徒步爬了上来。她发现这些楼层里全都是空房，有些屋子更是门户大开，里面连家具都没有。
她越想越奇怪，接着继续往上爬。
当来到顶楼的时候，朱韵秋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不过她却终于找到了一点有人居住的痕迹。她趴在门边，听见了郝运教训水蛭的声音，吓得她赶紧缩回了脑袋。
“不会吧？”
朱韵秋用力咽了口吐沫——难道这栋楼里的，都是恐怖分子吗？
她继续往前走去，正好撞见了刚刚出门的安然和乔欣二人，她们和朱韵秋对视一眼，立刻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你是来做什么的？”安然指着朱韵秋，冷冷地问道。
“我是这里的住户。”朱韵秋昂着脖子，故作淡定地说着，“我是住在隔壁楼的，不小心走错了地方。”
“是嘛？”
“对不起，对不起啊。”
朱韵秋摆摆手，扭头走向电梯间。顾毅正好从电梯间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褚亮。
三人尴尬碰面，朱韵秋的心脏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顾毅神色不善地看着朱韵秋，他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说了，我是走错了路。”
“自己家都会走错路？”
“我是新搬过来的，认错路有什么奇怪？”朱韵秋对答如流，没有丝毫慌张，她瞪着顾毅反客为主地说道，“你当自己是警察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盘问我？”
顾毅冷笑一声，拿出自己的证件，“不好意思，我不是警察。我是金陵城能力者协会的。”
能力者协会？
朱韵秋脑子里一团乱麻。
——这些人居然不是帮会，而是秩序阵营的人？那不是更麻烦了？
不知道为什么，朱韵秋顿时陷入慌乱，之前还伶牙俐齿，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褚亮轻轻推开顾毅，走到了朱韵秋的面前。
“老婆？”
褚亮第一次说话如此流畅，他的同伴全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朱韵秋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着褚亮，“真的是你？”
褚亮颤巍巍地摘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朱韵秋走到褚亮身边，摸了摸对方的嘴唇。他的唇边有一条小小的疤痕，是他以前喝酒的时候，摔倒在地留下的。
——果然是褚亮本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朱韵秋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褚亮嗫喏着说道：“没有……我活得好好的。”
褚亮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说话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正常人。朱韵秋搂着褚亮，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真的好辛苦，你这些年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呜呜呜……”
褚亮搂着朱韵秋的肩膀，不知所措。
顾毅摇摇头，凑到褚亮的耳边，低声说道：“给你放三天假，赶紧把事情处理好。”
褚亮朝着顾毅点点头，转身搂着朱韵秋离开。
朱韵秋低着脑袋，靠在褚亮的怀里，只是不停地抽泣。
“唉，年纪大了，眼睛里容易进砖头。”乔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会长，这可太不容易了。”
“嗯，先不管他们了，去会议室等着吧，刚刚郝运告诉我审讯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我们需要讨论一下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
顾毅耷拉着眼皮说着，安然和乔欣点头称是，转身走进了会议室。
……
会议室正在孙茜房间的隔壁，参加会议的只有顾毅、安然、乔欣、丁一、孙逊几人。这间会议室原本是丁一的书房，现在临时当成了众人的会议室。
“我有一些新的情报。首先，和顾毅抢东西的人名叫水蛭，他背后的组织名叫深渊，首脑名叫莫尔顿。供奉的是万喉之王。”
郝运将大概的内容说了一遍，扭头看向顾毅。
顾毅点点头，接过话头说道：
“褚亮也对那两个帮会分子进行了拷问，基本可以确定他们不过是见钱眼开，一不小心卷入这件事情的。他们可以暂时放到一边，等警方过来接手他们。
乔前辈，你对古神比较有研究，万喉之王的名字你听说过吗？”
乔欣点点头道：
“听说过，这是一位来自西方地狱里的一个古神。传说他拥有掌控深渊的力量，如果他真的降世，我们很可能会遭遇海啸还有暴风雨。”
顾毅有些不安地皱起了眉头——但愿这只是一个天真的幻想，而不是真的会有海啸和暴风雨。
“召唤古神需要什么仪式？”
“这些我不好说。据我所知，召唤万喉之王的方法，至少有五种，如果没有后续的信息提供，我很难确定那些邪修究竟是利用了哪种方法。
不过，结合孙小姐现在的情况，我觉得他们使用的方法，可能是降临法或是献祭法。
当然，我所有猜测的大前提是深渊组织的目标为唤醒古神。
如果恐吓孙少的人另有其人，又或者深渊组织绑架孙茜别有深意，那我的猜测就根本不能成立了。”
听到这话，孙逊挺直了身子，一脸认真地看着乔欣。
乔欣清清嗓子，接着说道：
“另外，我觉得……孙小姐可能并不是遭受诅咒，而变成了盲人。她是因为体内的异能觉醒，产生了特别的变化，只要时机成熟，孙小姐就会拥有一项特别的能力。
换句话说，这项能力，很可能就是深渊组织极度渴求的。她们想要控制孙小姐，为的就是让孙小姐成为古神降临于世的容器或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