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顾毅耸耸肩。
华俊明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想明白了，我破产的消息是不是你传出去的？你是不是给我外公洗脑，想出了什么‘教育’我的好办法？是不是你撺掇我外公，把我的信用卡全部注销的？”
顾毅微微一愣，笑道：“你还是挺聪明的嘛。我有些小瞧你了。”
“少废话，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华俊明用力拍了拍桌子，指着顾毅的鼻尖骂道，“叶玄，别以为你有个帮会大佬做靠山我就怕你，有种你就开除小爷啊。”
“你得叫我老师。”
“你就是坨狗屎，还老师？我现在就要去校长办公室举报你！”
华俊明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口，用力抓住门把手，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拉不开门。华俊明立刻反应过来，扭头看向顾毅。
“姓叶的，给小爷把门打开。”
“过来。”
顾毅用力一拍桌子，华俊明突然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叫我老师。”
“狗屎。”
啪啪——
两声响亮的耳光响起。
华俊明脸颊通红，咬着牙齿不肯吱声。
顾毅冷笑一声，再次说道：“叫我老师。”
华俊明撇过头去，不肯说话。顾毅又一次站了起来，举起了手掌。
“老师，老师！”
“犯贱。”
顾毅重新坐回座位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华俊明。
华俊明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脸怨毒地看着顾毅，“你这是体罚学生，我要曝光你！”
“对你这种人渣，温柔的教育没有任何作用。”顾毅挑了挑眉毛，“你就是缺少我这样春风化雨的老师。”
“哼，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给警察打电话。”
华俊明刚拿出手机，阿蒙便把他的手机收了回去。华俊明手里握着空气，呆呆地看着手心，不知所措。
“王八蛋，你这是违法行为，你知道吗？”华俊明指着顾毅，破口大骂。
“我违法？
嘿嘿，小伙子，你买凶杀人的事情就不违法了？你绑架我的事情，就不违法了？我体罚学生，最多丢掉饭碗，你买凶杀人可是要吃牢饭的。
威胁我？
可以啊，我们两个鱼死网破，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你要想和我斗，我随时奉陪。”
“你……你是帮会成员，你也不是好东西。”
“你有证据吗？”
“证据？证据……”
“没证据，我起诉你诬告哦。”顾毅耷拉着眼皮说道，“所以，你现在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了吗？”
华俊明忐忑不安地坐在座位上，眼神飘忽不定。
顾毅冷笑一声，走到华俊明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自为之吧。你要想继续和我斗呢，也没关系，我随时奉陪。不过，你一定要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输了，也是会有惩罚的哟。”
顾毅转身要离开办公室，华俊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低声说道：
“我根本不需要证据，我只需要把我的自拍照往学校的论坛里一发，自然会有人谴责你的。全校有多少人看见我走进了你的办公室，这不需要我说吧？”
“小子，你喝下的那杯咖啡，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能有什么不对劲？”
“我在里面加了点料，其中有种特殊的毒药。如果你把我们今天的事情告诉第三者，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啊，对了，你的小女朋友晓云也吃过这种药，你们可以交流一下经验。”
顾毅朝着华俊明眨了眨眼，转身离开办公室。
——这小家伙冥顽不灵，自己必须使出最终手段来吓吓他了。
“还有这种事？”
华俊明脸色微变，跟着顾毅走出了办公室，他随手拉住了一个路过的同学，语速极快地说着。
“同学，帮帮忙。”
“怎么了？”
“报警，帮我报警。”
“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
那同学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他扭头想问华俊明具体情况，却发现对方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没事吧？”
同学疑惑地低下头，发现华俊明正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
“没事。”
“我看不应该报警，应该给你叫救护车吧？”
“不用了，不用打电话了，我去趟厕所就行了。”
华俊明一溜烟地跑进厕所，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同学。
……
华俊明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这些天里，他一直都是靠藏在宿舍里的小零食过日子，他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吃食堂。华俊明的自尊心又很强，他根本不愿意开口向舍友借钱，又或者出去蹭吃蹭喝。
他也想过出去打工。
只可惜那些工作的时间与上学时间冲突，华俊明根本协调不过来，他可不能为了打工而放弃学校里的学业。
“听说学校里有勤工俭学的岗位呀？”
“真的吗？都有什么工作？”
“图书管理员，洗厕所，食堂打饭……哎哟呵，居然还有在停尸房看尸体的工作？”
“我来看看！”
听见舍友们在讨论工作的事情，华俊明立刻凑了过去。
“华少，你对勤工俭学也有兴趣？”
“啊……嗯……”
舍友们见状，倒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日子里来，华俊明为人低调了不少，也从来不吹嘘自己家里有多少钱了，大伙儿都猜测这孩子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去a3大教室看看吧，勤工俭学的岗位有限，大一新生报名还需要辅导员签字。”
“嗯……”
华俊明点点头，从衣服堆里找到帽子和口罩，径直跑向a3大教室。
大教室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华俊明来到负责老师的面前，仔细看看了还在招聘的岗位。
“老师，还有什么工作岗位？”
老师看了一眼华俊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先问了一下他的情况。
“你叫什么名字？”
“华俊明。”
“几年级？”
“大一。”
“你的辅导员签字呢？”
“在这儿。”
“你的辅导员不是他呀。”老师摇了摇头道，“你的辅导员是叶玄老师。”
“什么鬼？”
“你先去找你的辅导员去吧。”
华俊明死死攥着拳头，嘴里念念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再不想办法赚钱，他就要活生生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