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雪的拳头再次用力，感觉到指甲透过布料戳进自己的手心，有些微微的痛。这样的微痛让她提起勇气，飞快抬头盯住他的脸，一口气将话给说了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完，她就勇气一泄，就将头给低了下去。
“没想干什么啊。”陆俊颜笑容满面充满深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她那瞬间抬头的怒视，到和他记忆中那骄傲的公主，瞬间重叠。
一个他曾找寻过，放弃过，偏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孩，笑得越发冰冷，他低下头，唇瓣贴着张梦雪的耳廓，低哑着声音说，“就想要你。”
“无耻！”
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说他无耻！
陆俊颜怒极反笑，一伸手拔出那根发簪，张梦雪那头长发没了支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尽数洒在背后，和陆俊颜宽大的手掌中。
张梦雪警觉的想要后退，陆俊颜五指一收，牵扯住了她的发，她就被定在原地：“你只是来侍奉我的，女人，你还得求着我给钱，到底谁比较无耻！”
张梦雪哑口无言，她是一个做下九流行当的，他是她的客人她这一晚的主人，这个事实就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为什么会是你……”张梦雪颤抖着，那是恨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还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抛弃过去的坚持。
一切都是他的错！
陆俊颜有些意外，张梦雪恶狠狠的瞪着他，充血的双眼全是对他的憎恨和厌恶，还有用来保护脆弱的冷漠。
摧毁她，不就是他想要的么，为何他会觉得胸口仿佛压了块大石，沉甸甸的难受。
泪水从张梦雪眼角滑落，但她毫不在意，仍旧一眨不眨的死盯着陆俊颜，像是一个冤屈含恨的女鬼一样狰狞。
陆俊颜心中一动，松开了那缕长发，进而握住张梦雪瘦弱的手臂，鬼使神差的吻了下去，吻一个对他只有恨意的女人。
他的舌尖仔细的描绘着她唇上的每一条细纹，把它们一一抚平，变得湿润娇嫩，然后挑开了那层柔软，轻轻地在整齐的贝齿上游走。
如果他打骂或是羞辱，张梦雪还能冷漠应对，可陆俊颜竟然温柔得如同恋人一般，吻得小心翼翼，仿佛视她为珍宝。
击溃铜墙铁壁的不一定是更坚硬的锤子，也有可能是一点点柔情蜜意。
张梦雪恨他，更恨自己，为什么会在他的温柔下，轻易的卸下伪装，变得脆弱不堪。她不明白，人心都有一堵墙，这个男人先用暴力的手段将她的墙碾碎，再用温柔的微笑，将她受伤的心安抚起来。
他太过分，他狠毒。
那种温柔和小心，自父亲入狱以后，她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了。哪怕是父亲还在的时候，父亲的纵然珍惜爱护，也不曾如此的贴近。他对她的残忍和现在体贴的珍惜，让张梦雪无法自处。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颊滚落，狠狠的砸落在地，摔碎成片。
陆俊颜却更加轻柔，生怕一个用力，就捏碎了这个陶瓷娃娃。
张梦雪哭得有些喘不过气，微微张开了嘴，陆俊颜立刻入侵，分辨不出彼此。
陆俊颜在想什么，张梦雪不得而知，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像是在不断地坠落，她呼吸急促，紧紧的抓住陆俊颜的袖子，想从他那里抢回一点点空间，好喘一口气。
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但也只有一刻。
陆俊颜猛然惊醒，心里那点温柔也迅速被排挤在外，他一把推开了张梦雪，失控的力量直接把张梦雪推倒在地。
他竟然因为这个女人动情了，刚才，他甚至想要把她搂在怀里，想看她依赖着自己，他就能满足。
张梦雪被摔得生疼，也因为这一下，瞬间醒来，她居然迷失在他的怀抱。
“这是你的欠条。”陆俊颜抽出一张纸在张梦雪的鼻尖晃了晃。
纸片扇起来的微风擦过她的皮肤，扬起方才纠缠在她身体中男性气息，飘起来，围绕在她身边。嘴唇微肿，上面还传来湿热的感觉。张梦雪下意识地想要抿抿嘴唇，最后还是紧紧攥着拳头克制了回去。
他一定会嘲笑自己的。
张梦雪用冷漠和高傲武装自己，仿佛是她曾经的习惯。她偏开目光不看陆俊颜，自顾自理好一头乱发，然后才一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歪头看过去：“您要什么？陆总。”
“我的东西没有公用嗜好。”陆俊颜不为所动，冷静的说。
她在他面前做什么，都不能他的掌控中离开。
“服从我，或者身败名裂。”
这意味着，以后自己就是他随叫随到的玩物？
“好，”陆俊颜有些讶异，随后转变成不屑，张梦雪状似无所谓的继续说，“就按陆总说的办。”
陆俊颜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软绵绵的无处发力，让人憋得慌，莫名的火大。
他转身坐回太师椅，冲张梦雪抬了抬下巴：“过来。”
张梦雪依言站在陆俊颜面前，又在他的示意下跪了下来，没关系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一会就解脱了，还了钱，就离开这里，也许还可以活的像个人……
一只大手摁在了张梦雪脑后，把她的头压向陆俊颜双腿间，张梦雪不做挣扎，直到柔软的布料碰触到她的鼻尖，她好像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继续啊，张小姐。”陆俊颜调侃着，张梦雪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尚在沉睡的东西近在眼前，张梦雪不免想起之前的事，一阵难过和抗拒。
陆俊颜看她迟迟没有动作，干脆再用点力一压。
做，还是不做？
钱，还是自尊？
自由，还是死亡？
张梦雪努力抬头，深深的望了眼陆俊颜，目光中没有之前伪装出来的冷漠，只有一片灰色的死寂。
陆俊颜还没来得及去感觉其中含义，只觉得自己被纳入了一个湿热处，低头一看，正好看见张梦雪红润的唇瓣夹含着，一口吞到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