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试探，您的底线。”
“什么？”
“那张假借曲苓汐名义发布的爆料帖引起轩然大波之后，我知道我养了情人的事瞒不住您，刚巧想起大哥和游晴见到过我和曲苓汐一起，索性请他配合我，试探你会为了让曲苓汐离开我，做些什么，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的手段会有些不同，没想到原来竟还是这一套。”祁莫扬笑得轻蔑。
“放肆！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祁夫人被他气得发抖。
“她或许会这样的手段和您的身份吓到，但是曲苓汐却不会。”
祁夫人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既然如此，今晚当我没有来过，不过莫扬，这样的女人，我相信你是不会让她进祁家的大门吧？”
“自然不会。”祁莫扬回答得很干脆。
祁夫人看着他，像是想要从他脸上的神情判断出这句话的真假，但是想到自己的儿子一向言出必行，也就放下了心。
“既然只是玩儿玩儿，别闹出人命就行。”祁夫人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回到车上，祁夫人掏出手机给祁莫非拨去了电话，对方很快接通。
“祁莫非！你倒是翅膀硬了！”
祁莫非的声音很淡，“母亲，是您说的，让我多帮助弟弟。”
祁夫人顿时有些哑口无言，生气地挂了电话，“开车！”
祁莫扬看着祁夫人坐车离去，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兰博基尼上。
一言不发，发动了车子。
“要去哪儿？”
“你不是不愿意住在那个公寓？”
“我更不愿意在你身边。”
祁莫扬笑了笑，“只是兜风，等下还要回去的。”
“有什么风可兜的。”曲苓汐冷冷地说道。
“心情好，怎么？你心情不好吗？也是，本来以为要摆脱掉我了，没想到就差一步，换了是我也不会有好心情。”祁莫扬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
曲苓汐转过来，看了他一眼，“我明天想回家一趟。”
“也该回去看看了。”
“……”
“想好怎么跟你妈说了？关于你爸的事！”祁莫扬敛了笑，像是突然想到曲父尸骨未寒，他在曲苓汐面前似乎，不够伤心？
“还能怎么说，就那么说啊，我爸被你偷走了，然后莫名其妙地自杀了。”
“你这个样子，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不是你爸的亲生女儿了，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倒让人有些看不透。”祁莫扬淡淡地说了一句。
曲苓汐心下一颤，生怕祁莫扬看出了端倪，立马换了一副表情，“我当然是我爸亲生的，可我的伤心难道就一定要写在脸上？看着我伤心，祁总是不是就会特别兴奋？这是什么恶趣味？”
祁莫扬伸手探向曲苓汐的下巴，轻轻抚过便收回了手，“不是恶趣味，是觉得你，真是没心没肺。”
想起十几岁的她对着自己的手臂划下去的那一刀，祁莫扬从心里觉得，身边这个人确实没心没肺。
说是兜风，祁莫扬果然带着曲苓汐兜了个风便回到了公寓。
一进门，曲苓汐刚换好了拖鞋，就听到祁莫扬懒洋洋地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饿了。”
曲苓汐感觉到耳边温热的气息，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祁莫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饥渴！明知道我父亲新丧，你居然还……”
“想到哪儿去了，我从超市出来就开着车在马路上闲逛，到现在还没吃饭，肚子当然会饿，难道曲小姐以为，我是想吃你了？莫非是你想被我吃？”
“你！”曲苓汐瞪了祁莫扬一眼，“流氓！”
“去吧！采购了那么多西餐食材，让我尝尝你的手艺，虽然我更爱吃中餐，但你亲自下厨，我怎么都会给你些面子。”
曲苓汐走进了厨房，有些后悔之前给这套公寓里置办了厨具。
打开冰箱，取出了意大利面和意式肉酱，打开了手机上网查找做法，一边举着手机一边照做。
祁莫扬吃上曲苓汐亲自做的意大利的面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看了眼时间，祁莫扬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晚餐。
“你让我从十点等到十一点，就是吃这么一盘东西？”
“嫌弃就别吃！”曲苓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坐在了他的对面，开始享用自己第一次做的意大利面。
祁莫扬见她倒是吃得挺想，索性拿起了叉子，挑起几根尝了尝，味道居然还不错。
曲苓汐偷偷看了祁莫扬一眼，装什么挑剔，还不是吃得挺香。
“明天，见了母亲先别说你父亲的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等我调查清楚再说不迟。”
“你不怕我离开了不会再回来？”
“不会，你会回来的。”
“你哪儿来的这份自信？”
“你觉得呢？”
曲苓汐低头不语。
祁莫非坐在别墅的花园里把玩着手上的核雕，听见大门处传来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
来人很快走到了他面前。
“大少爷，我听说您设计了夫人，想着您可能需要我，就提前回来了。”
祁莫非点点头。
“手上这些照片，还要再散播出去吗？”
“什么照片？”祁莫非这才注意到对方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
“我们在二少爷公寓附近蹲点的人跟着他们去了超市，拍到了不少照片，上次的帖子被处理地太快，这次干脆弄点儿不一样的，您说呢？”
“先留下吧！应该用不上了。”
“是，不过大少爷，您配合二少爷演戏，万一曲小姐误会了您，以为您一开始提出帮她就是假的……”来人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了祁莫非面前的矮几上。
“真真假假，她想不到，估计莫扬也不会想到，你怎么知道，莫扬主动找我，让我和他一起试探母亲，背后就没有试探我的意思？”
来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是大少爷精明。”
“倒不是我精明，只不过是霍潘已经调查到了你找来的那名黑客身上，你切干净些。”
“知道了，大少爷。”
来人很快离开。
祁莫非看着那道身影隐在了夜色中，从桌上的文件袋里掏出了那叠照片随手翻看了几张，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曲苓汐倒是有趣，父亲刚去世不久，就能跟没事人一样和男人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