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祺却是一脸悠然地说:\"我们也是堂堂正正回来省亲,你这样弄得好像我们是落荒而逃似的,既然他肯办宴会,又何必拂了他的意,你我只要少喝点酒,又能耽搁多长时间?\"
傅雅君哑口无言,苏子祺继续翻着他的书,抬起眼睛对傅雅君说:“行了,你也别傻站着,还有那么多东西没有收拾,今天晚上宴会一结束我们立刻便走。”
傅雅君却还是不放心,她心里担心着这没准会是一场鸿门宴,苏子祺却责怪她想得太多,“若说是鸿门宴,恐怕又太过多虑了,今天早上我都已经领到了圣旨,傅家全家上下都明白,我们很快就要跟着皇上南下,这时候办场鸿门宴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估计他们也只是想巴结巴结我,害怕我们走后两家人就彻底断了联系,傅大老爷也明白,鸡蛋不能装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傅雅君是用心则乱,满脑子胡思乱想,苏子祺百般保证之后,她也算是心安了一些,其实她都已经将衣服全都打点妥当了,只是留了几件简便的装扮,现在横叉这么一招,一想到又要把收拾好的衣服再重新拆开,她就觉得头疼。
苏子祺看她苦恼的样子,把书扔到一边,抓住傅雅君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方才坐过的位置上说:“行了,如果你嫌麻烦,那就一切都交给我,你放心,我的眼光难道你还信不过吗?一定不会让你丢脸就是了。”
傅雅君抬头看了他一眼,“既然你都已经答应他了,那么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记得,衣服找好之后,还要原封不动的把剩下的衣服全都收回去,我可是会检查的。”
苏子祺忙不迭的点头,傅雅君就扶着脑袋,抓过苏子祺方才看的书,一页页翻着,苏子祺领着青枝红杏,走到了内室。
但傅雅君怎么可能真的放心,切都交给他,虽然眼睛盯着书上的字,但耳朵却竖得长长的,仔细听着内室的动静,不时有青枝红杏发出的惊叹和苏子祺的嬉笑声,她越听心里越不安,最后还是忍不住,把书放在桌上跑了进去。
却看到青松红杏正在把她的衣服往苏子祺身上披,苏子祺一人头疼的,将一件件衣服扔的满地都是,傅雅君有些火大,他们见傅雅君走进来也不敢闹了,连忙站好还小心翼翼的看着傅雅君的脸色,傅雅君叫她们出去,她们也不敢多留连忙推搡着就往外面跑。
苏子祺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之后,立刻就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求饶的看着傅雅君说:“娘子,你可千万别多心,我和她们也只是闹闹,没有其他意思。”
傅雅君觉得有些好笑说:“你还让我不要胡思乱想呢,现在你想的倒是比我想的很远,如果你和他们要是有意思,真当我看不出来?”
苏子祺心里现在是七上八下,摸不出傅雅君说这话的动机,去见傅雅君,从地上捡起衣服,比着自己的身材,问:“这好看吗?”
苏子祺哪里敢说不好看,对她百般赞美,傅雅君听了笑的更加灿烂,将衣服扔在了苏子祺的头上说:“那你现在穿给我看看。
他一听到顿时愁眉苦脸说:“这有些过分了吧。”傅雅君却是一脸委屈的看着他道“方才你和她们都玩的这么开心,怎么现在在我面前却这样扭扭捏捏的?“苏子祺不说话呢,立刻就将自己的外衣扒下来,将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傅雅君却在此伸手制止他说:“罢了,玩笑而已,你何必这么认真?”
“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从来没有当做玩笑。”
傅雅君听他说这句话,顿时笑逐颜开,两人缠绵了一会之后,看着满地的凌乱衣服,傅雅君愁道:“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你把这里弄得这么乱,现在要收拾起来,可比刚才要麻烦多了。”
苏子祺把傅雅君抱在床上说:“为夫从来没有拾到过女人的衣服,当然有许多不到之处,你要是如此不放心,那便请你一一指点我到底该怎么办。”
两人便又是玩笑又是胡闹,几件衣服加收拾了大半个白天,其间刘婶端着早饭来到房间,听到里面的声音,红着脸也不敢进去,指挥者青松红杏连忙退出来。
这期间他们竟然不觉得饿,待到出来时才发现已经饥肠辘辘,两人相视一笑,来到室外,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大一样了,傅雅君当然明白他们想的是什么,红着脸刚要辩解,却被苏子祺拉住看,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傅雅君一眼,傅雅君低垂的头不再搭理他,两人又唧唧歪歪了一会之后,却突然有仆人赶来,说是江茜月吵着闹着要见傅雅君。
傅雅君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苏子祺,急匆匆的就拒绝了,他对前来请命的侍从语气颇为不善,仆人当然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的怒火,傅雅君连忙劝了几句,苏子祺才语气冰冷的让他立刻离开这里,仆人得了命令一刻也不多留,连滚带爬的就飞速消失了。
傅雅君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转过头皱着眉看着苏子祺说:“他不过一个下人,你冲他发什么火呀?”
苏子祺却收敛起刚才冷若冰霜的神色,打发所有人出去说:“若是你和他和颜悦色,那么很快就会有一大群人,接连不断来这里骚扰你,方才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想傅大老爷也不好再亲自登门,我知道你不想见江茜月,再加上我认为你和那个女人,还是尽量拉开距离比较好。”
傅雅君听他的话,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问:“难道你也觉得那个江茜月有问题?”
苏子祺皱着眉盯着傅雅君问:“你知道些什么?”
傅雅君犹豫半晌之后才说:“那一天,我见到江茜月那一瞬间,我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江茜月,而是被人冒充的。‘
苏子祺听了她的话,脸色极为凝重,他站起身背对着傅雅君,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之后,傅雅君都已经等得不耐烦,打算直接和他问个明白时,苏子祺却突然转过身对傅雅君说:“既然江茜月已经主动找上门来了,我觉着你应该去一趟,好好探探她的底。”
傅雅君反射性的摇头道:’我才不去呢,现在过去了不知道又要牵扯到什么人,什么事,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可以从傅家彻底脱身,你又何必将我推到这样的漩涡里去。“
苏子祺拉过傅雅君的手,扶着她的脸庞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去见他,我当然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我和你一起过去,就说是,我们想在临走之前,最后一次为江姨娘做诊断,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恢复她的神志,想来傅大老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就这么把我们拦在外面,你只需要拖住江茜月,尽可能地套她的话,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
傅雅君还是不放心,心里并不愿意,她闷闷不乐转过身,背对着苏子祺不说话,苏子祺从背后抱着她说:“就算是最后一次,我求你,况且我保证,等到这一次我们离开这里之后,这群人就算是谋反都和我们无关。”
傅雅君虽然心里依然十分不乐意,但是却架不住苏子祺的恳求,极为勉强的和苏子祺一起来到了江茜月所在的地方,他们还没走近,就看到傅大老爷快步向他们跑过来。他见到傅雅君,充满恳求的说:“我知道,你们很快就要走了,那么就当是我这个伯父求你,现在阿月情况非常不好,她谁都认不得,却一直叫你的名字,等到我们下一次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最后答应一下我这个老人家的请求吧。”
说罢,他便作势要向傅雅君下跪,傅雅君见周围围着许多仆人,大家虽然都没有说话,不过目光中倒是神色闪动,对傅大老爷顿生恶感,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逼迫,他来这么一手,她根本不能拒绝。
苏子祺看出她不乐意,就代替她相扶傅大老爷起来说:“大伯父,何必这样客气,我们现在过来就是为这件事,江姨娘的遭遇极为可怜,昨晚我翻遍医书,找到了几个也许能够使她神智恢复正常的方法,现在想试一试,大伯父赶紧为我们领路吧。”
傅大老爷一听苏子祺这么说,顿时喜不自禁,快步走在前头,傅雅君见他这副焦急的样子更加走得慢了,傅大老爷虽是满头是汗,但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在先,也不敢催促了傅雅君,只能放慢步伐等着她。
他们进到小院,发现院中以是和傅雅君上一次来是大为不同,摆设奢侈华丽,又添了好几个手脚伶俐的小丫头,外加有些护卫在外守候,看来傅大老爷对江茜月极为上心。
然后傅雅君在这里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就是傅雅笙也一脸焦急地站在廊上等着他们。
她狐疑的看着傅雅笙,又将疑惑的目光转到了傅大老爷身上,傅大老爷看了看,回答道:“她也是愧疚于前几天那么对待阿月,今天便一直留在这里帮忙。”
傅雅君对于这种说法是怎么也不相信,傅雅笙倒是一脸温文尔雅走上前,对傅雅君行了个礼道:“姐姐,前几天我话说的重了些,还请姐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那都是一时之气,现在见她这个样子,同为女子,我又怎么能够不心疼呢?”
说着她甚至还挤出了两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