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说,傅雅君匆匆告别的苏子祺往傅雅笙的方向去,她还没有走近,就听到傅雅笙在屋中大发雷霆,不时有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傅雅君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忍不住笑出声,提着裙摆就往里面走,刘婶觉得不妥,走到前方拦住了她,说:“小姐,二小姐现在疯成这个样子,你这会进去,不是正好让她把气都出在你身上吗?要不咱们等一等再来,至少把姑爷一起叫过来。”
傅雅君推开她,说:“就是要在这个时候,一会儿只要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你们在外面守着,不管里面听到什么动静,都千万不要闯进来,听明白了吗?”
刘婶欲言又止,但经不住傅雅君的一再坚持,也只能听命行事,傅雅君一靠近,傅雅笙的贴身丫鬟宝芸率先看到了她,她连忙抓住傅雅笙的手说:“小姐,大小姐来了。”
傅雅笙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她一把推翻了摆在桌子上的花瓶,花瓶在傅雅君脚边岁了一地,残破的陶瓷碎片和飞溅出的清水,都落在了傅雅君的裙摆。刘婶双眉紧皱,就要上前护住傅雅君,却被傅雅君挥手手示意她出去,;刘婶万分不甘心,还是乖乖的走出了门,背靠着墙站着。
傅雅君小心翼翼绕过地上的狼藉,走到傅雅笙面前,说:“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傅雅笙狠狠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宝芸趁此机会来到傅雅君面前,行礼道:“大小姐,我家小姐现在心情不好,不便见客,有什么事还请大小姐日后再说吧。”
说完,她就作势要扶傅雅君出去,傅雅君轻巧地绕开了宝芸伸过来的手,站到傅雅笙面前,“你可真是让我失望,将来成了王妃,宫中嫔妃众多,妯娌之间的矛盾远比今日更加深重,你连这点气的受不住,如何能辅佐王爷登的大位掌管后宫,亏我还看得起你。”
傅雅笙听了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宝芸却是忍不住了,她连忙站到了自己主子面前,气冲冲的说:“大小姐这是什么话?我家小姐当了王妃之后,自然会将众人之间的关系处理的协调妥帖,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大小姐也太过多虑了?”
傅雅君饶有兴趣的看着面色焦急的宝芸说:“你倒是个护主的丫鬟,不错,你要比你主子出色的多。”宝芸一听便是脸色青白,焦急的看向傅雅笙,傅雅笙去皱着眉,对她说:“出去。”
宝芸一听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她迟疑的看着傅雅笙,又看看傅雅君,最后还是傅雅笙不耐烦,又说:“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她面上显出几分委屈的神色,但也低着头慢慢退了出去,和刘婶站在一起。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傅雅笙看也不看傅雅君,盯着手腕上华丽的玉镯,问:“你到底是要来干什么?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傅雅君坐在她的旁边,回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聊吗?我是来问问,昨天晚上江茜月到底出了什么事?“
傅雅笙冷哼一声道:”你问我做什么?难道你也认为她的失踪和我有关?“傅雅君摇头道:”你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力气,你在傅府中反而可以尽情的折磨她,把她弄出府去纯属多此一举,我要问的是,谁和江茜月的失踪有关?“
傅雅笙听了到不做声了,傅雅君接着说:“昨天晚上开始,你就拼命的在向我们暗示傅劲松和江茜月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怎么?难道你怀疑他?他可是你亲哥哥,你说话要谨慎了。”
“就是因为他是我亲哥,所以我才要弄死江茜月那个小贱人,不能让她迷惑了我父亲之后,又来迷惑我兄长,引得傅家为了这样一个狐狸精内斗才是贻害无穷。傅雅君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她嗤笑道:”行了,别找借口了,我们一从光明寺回来,你就对她没好脸色看,江茜月之所以会看上傅劲松,和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傅雅笙勃然大怒,拍着桌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从回来之后,你便对她百般虐待,傅劲松看不下去偶尔会解救她那么一两次,江茜月会在意他,和这个难道没有一点关系吗?你撮合他们也是出了不少力啊。”
傅雅笙冷笑道:“你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傅雅君见机会来了,连忙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我回到傅府的那天晚上,就和江茜月聊过这件事情,我对她说,只要她肯立刻离开傅府,我可以给她一大笔钱,让她下半辈子过的富贵平安,可她选择拒绝了我,依然留了下俩,难道你真的认为她对我父亲有这么深的感情吗?”
傅雅君沉默了,要说她相信江茜月真的喜欢傅大老爷,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傅雅笙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很可能就在进府之前,已经与傅极松相识,她进入傅家,多半也是为了接近他,只是现在问题就是,傅劲松到底知不知道江茜月的心意?
傅雅笙又接着说:“你别说,我觉着哥哥对她,也是有些意思的,。”
傅雅君大吃一惊,“什么?”
“你大没注意到,我每一次收拾那个贱人,都是特意挑在哥哥在场的场合,也许那俩人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但是到了贱人受不住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哥哥,哥哥又一脸不忍地别过头,脸上隐隐含有歉意,他们真当我是瞎子,做的这么明显。”说到这,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脸色变得无比阴狠,傅雅君看着心下一惊,傅雅笙寒气嗖嗖的说:“就连她肚子里那个贱种,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孩子。”
当傅雅君弄明白傅雅笙的意思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离奇,其实她在出嫁的前几天,也是能够感觉得到江茜月对傅劲松有那么点意思,只不过傅劲松一直在拒绝她,她以为,以傅劲松的人品,定然不会做出什么越轨之事,但是看傅雅笙这么信誓旦旦,也让她心里拿不定主意,犹豫道:“这个,你该不会只是想多了吧?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心里不明白?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傅雅笙脸色更加阴沉,私事想起什么,也是咬牙切齿说:“哥哥当然不会主动这么做,但是那个小贱人,没准会使出什么下流的手段,逼迫哥哥也说不定。\"
傅雅君宽慰道:\"这一只不过是猜测而已,有没有切实的证据?\"
傅雅笙突然转过头,一把抓住傅雅君的衣领将她带到自己面前,盯着她说:“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我怎么可能下那么重的手弄死那个小杂种。”她冷笑一声,“我亲眼看到,江茜月从那个老嬷嬷手中接过一瓶药,两人偷偷摸摸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接着就急匆匆的往哥哥房中去了,我叫宝芸盯着,结果一晚上过去,她都没有从哥哥的房子里出来,第二天我仔细观察哥哥的神色,发现他脸色青白,焦虑不安,连看都不敢看父亲一眼,他的表现我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吗?”
傅雅君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傅雅笙看着哑口无言的傅雅君,轻声道:”听着,我不知道这个小贱人现在在哪里,不过她既然已经远离了傅家,那么对于她的去向我也懒得追究,只要她不再回来,她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她应该感激自己运气好,不然,等到王爷回来,我要是坐上了王妃的位子,定要她生不如死。’
傅雅君悻悻然点头,起身慢慢往外走,却被傅雅笙叫住了,她整理了周身,脸色也没有那么狰狞了。
傅雅笙告诉傅雅君的事,已经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傅雅笙却在此时叫住了她,她心里一跳转过身,疑问的看着傅雅笙。傅雅笙走上前,拉平了她胸前褶皱的衣领说:“方才,我对侯爷说的那些话也只是一时之气,请姐姐代我向侯爷致歉,你我就算再怎么生疏对立,到底也都是傅家的女儿,一旦走出了傅家,我们就得相互扶持,才能更好的在府中立足,姐姐,你说是吗?”
傅雅君拉过她的手,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妹妹说的是,我过来也是想跟妹妹说,侯爷那句话一直是说给傅大老爷听的,妹妹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傅雅笙笑道:“当时的情况,我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幸亏姐夫阻止的快,不然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两人说罢相视一笑,顿时冰释前嫌,看上去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傅雅笙还想留傅雅君下来吃顿晚饭,但傅雅君心里慌得很,急着要去苏子祺,就匆匆告辞,傅雅笙不多留,笑着送着她走出了院门。待她一走,傅雅笙顿时拉下脸来,江所有的丫鬟都赶了出去,只留宝芸一个人进来伺候她,宝芸站在沉默不语的傅雅笙身边,心里七上八下。
等了许久,傅雅笙才低声问:“方才,我做得怎么样?”
宝芸夸赞道:“小姐演的真是出神入化,连我都被唬住了呢。”
傅雅笙得意洋洋地说:“那是当然,为了今天这一幕我不知道练了多少次了,你说,她回去之后,会怎么和苏子祺说?”
宝盈猜测道:“我看傅雅君总是那副样子,对相信小姐的话至少也信了七八分,一定是照搬小姐的说法。”傅雅笙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用做,看着他们狗咬狗也是一种乐趣。”
说完,主仆两人一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