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啊……？怎么？听到有人这么诽谤他，你也不出去澄清一下？毕竟他是对男人感兴趣还是对女人感兴趣，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么？”
假意没听到，顾暖音低着头装死，问话的人也不在意，又冷不丁地爆出了下一句。
“你们的事情，什么时候公开？你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别搞得跟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一样。”
地下情人？
撇了撇嘴，顾暖音还是没开口，只是心口的位置，有些闷闷的。
“听到没有，问你话呢嗨。”
“赵欢，你差不多得了哈。”
对上一双满是期盼的眼睛，似真似假地警告了一句之后，对方果然无趣，自个儿岔开了话题。
“咳咳，相臣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上次不是跟你说了，我找他有事要谈吗？”
赵欢，是个信奉单身主义的大龄剩女，跟韩相臣是熟识，在他初进入国家队之后，赵欢做了他一年的教练，两人亦师亦友，关系倒不是一般的好。
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才有了两个女人之间的友谊。
这些年来，韩相臣逐渐忙了起来，往往都东奔西跑的不见人影，反倒是她们两个走的近了。
不过交情还在，所以有关这一对儿的私事，赵欢多少也知道一些。
没有急着回答，慢条斯理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顾暖音才慢慢抬头，很认真地开口回答。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他回来的消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刚刚……”
眼神一闪，突然想起刚才自己看到他们俩人互动的情况来。
一开始还以为，那是这对小两口的情趣，故意当着大家的面装陌生呢，现在想起来，那完全不像是在演戏，根本就是真正的冷漠嘛。
“暖音，说实话，你跟相臣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我们挺好的呀。”
挺好的维持着人前陌生，人后相敬如冰的生活，除了半个多月前的她打破规则，故意爬上他的床，给他睡还惹怒了他之外！
不过这个理由，显然是糊弄不过去的。
“骗谁呢？要是挺好，为什么他回来会不给你打电话？”
“打电话啊？”
搁下勺子擦了擦嘴，作势考虑了许久，顾暖音才浅浅地笑了笑。
“他从来就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啊。”
不仅是今天，是已经有很久，很久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了……
那个样子，就算是傻子都看的出来，她跟韩相臣之间绝对有问题了，赵欢想问清楚，又怕伤到她，只好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记得当初你们关系还是很好的，相臣性子冷淡，就对你格外有耐心。
但是后来，怎么就突然谁也不理睬谁了？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却突然就结婚了。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说，你当年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
当年……
无意的一句话，让顾暖音的思绪飘去了很远，神情也有一瞬间的恍惚跟茫然。
不过最多的，却是失落，萦绕在她身边，浓郁的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没一般。
“其实啊，我也想知道当初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至于我们为什么结婚……你亲自去问他啊。”
不说她不想说，而是当初答应了的，不能说。
这，也是当初协议的一部分。
韩相臣出来酒店之后，脸色阴沉的堪比锅底，让本来准备请示，他们是不是直接回青岛的小陈吓得不敢出声。
然后，就听到一句冷冷的吩咐砸了过来。
“你去，打包一份晚餐出来。”
“啊？打包晚餐？”
看看自己老板刚刚出来的地方，小陈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不过有了那张山雨欲来的脸，还是动作麻利地去了。
晚餐打包回来，韩相臣也不多说，打开拿起筷子直接开吃。
只随便吃了几口就扔到了一旁，人也靠在后座上，从薄唇间溢出一声吩咐。
“开车，回青岛！”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陈一边示意司机发动引擎，一边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一眼，只看到了后面假寐的人紧绷的下巴线条。
在崇安耽误了一个小时，等赶到青岛，是晚上十一点多。
好在提前打过电话，刘导人还等着，两人洽谈完初步合作方案，再次步出雨落会所，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万籁俱静的时候。
万家灯火皆已熄灭，唯有街上的霓虹灯还在装点着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呼出一口气，韩相臣预备往车上走的脚步，突然顿住。
小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卖关东煮的小摊子前，一对情侣有说有笑的走过，正有些诧异这有什么好看的，就看到自家老板再次抬起了脚步。
朝着那个摊点过去。
“请给我来一份儿。”
神使鬼差地走过去，韩相臣对着已经在收摊儿的小贩说道，等反应过来之后，却是满脸懊恼。
也不等那个卖关东煮的小贩有所反应，直接拿出钱夹掏出一张钞票递了过去。
人却是大步流星地直接回到了车上。
小陈隔了一会儿才回来，手上提着东西上车，随着他关车门的动作，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了整个空间。
韩相臣的眉头，在那一刹那紧蹙成了疙瘩。
闻着车内关东煮那种深藏在记忆深处的熟悉味道，他想起了很多年以前。
那时候他跟顾暖音认识还不是很久，她也是这样央求着自己，深更半夜地外出买关东煮……
如今，事已隔多年，他却还是清晰地记得，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吃的辣红了鼻头，还一脸满足笑容的场面。
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小陈看了眼时间，微微皱了皱眉头。
“韩先生，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如现在先找家酒店您抓紧时间睡一觉，然后我们直接去京城，至于公司的会议，我帮您安排成视频召开，可以吗？”
似乎没有听到问话一般，坐在后座的韩相臣没有任何的回应，小陈也不敢催促，顿了顿，突然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韩先生，您的关东煮。”
稍微有些失神飘渺的神情，瞬时一刹那阴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