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艾慕盯着司君昊腰带上的钥匙扣，干干的咽了口唾沫。
原本肚子里的酒精，似乎又一次发挥了作用，被火焰点燃，从胃里烧到了脑袋里，晕晕沉沉的，她舔了舔嘴唇，终于敢抬头看他，干巴巴的道：“司先生，你这样……俞医生知道吗？”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司君昊压抑着的怒火。
他猛地伸手拽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不得不往后仰头。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别人误会也就罢了，她竟然也认定他跟俞文清有什么？她的脑子里面都盛得什么？稻草吗？
艾慕吃痛，惊惧的看着司君昊，他的脸色好可怕，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因为她提到俞文清吗？
艾慕眼一眨，两颗眼泪掉了出来。
司君昊手一僵，缓缓的松开她的头发。
“继续！”
怪不得她自从回来后，从来不会主动找他，平日里对他客客气气保持一定距离，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很好！真是太好了！他会让她知道，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嘴角，上挑了下，明明是微微翘起的弧度，却如同万年寒冰般冰冷。
他的手，顺着她的发丝滑下，最后轻轻捏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拇指顺着她的大动脉缓缓的，来回的摩擦，语气里满是威胁：“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三遍！”
艾慕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双手立刻放到了她之前盯住的腰带扣那儿。
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她才金属扣取开，然后……
二十多年不开荤，这一开荤，还是这么个娇里娇气的小姑娘，让司君昊怎么能忍。
他是坚实的大山，她是荡漾的一池春水……
一夜过去，天色已经微亮，司君昊终于餍足的躺在一边，搂着艾慕轻喘，床上地下一片狼藉。
艾慕觉得自己喘气的力气都没了，她倦倦的闭着眼睛，呢喃的抗议了声，翻过身，背对着司君昊，蜷成一团。
“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司君昊见她竟然不乖乖躺在自己怀里，不满的出声道。
艾慕的脑袋动了动，像是在摇头，然后半天不出声。
她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累坏了，先是眼睛哭得红肿，然后是嗓子喊得嘶哑，全身都像是被压土机碾过一样，每条骨头缝都酸痛得让人想要哀叫两声。
可是，她却毫无睡觉，大概是一直没关上的灯光太刺眼吧。
听着司君昊说的话，艾慕心里却如海浪翻滚。
把自己给他，她不后悔，因为本来合约上就是这么定的。
只是，为什么要在合约解除的前一天晚上这样呢？
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开口告诉她，他要结婚了，合约解除，她必须离开？
司君昊摸了她身上一把，一手的汗，忍不住想笑，用胳膊撑起自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的温柔宠溺：“一身汗，我抱你去洗洗。”
艾慕用手挡住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咽了口唾液缓缓的开口：“司先生，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司君昊一怔，不知怎么就想到她蹲在餐厅外面，哭得两只眼都成了红桃子似的模样，心里一软，顺着她道：“对！我是有话要跟你说……”
“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失约……”
还没斟酌好道歉的话要怎么说完整，艾慕突然出声打断他，闷声闷气的道：“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
司君昊想了下，大概是吴秘书跟她说过，自己很忙了吧？
他抿唇笑了下，手指滑过她的后背，轻声道：“你知道就好，我真不是故意……”
他用手指用这样的力道在她皮肤上划来划去，艾慕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咬牙，用尽力气猛地坐起来，躲开他的手指。
“那么，合约从哪天开始作废？”她睁开眼睛，抿着唇，轻声问道。
司君昊愣住：“你说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合约从今晚开始终止，还是等到……哪天……”他婚期在哪天，她实在是说不出来，只是想到，心里闷闷的。
刚刚的欢愉，刚刚的火热，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司君昊坐直身体，周身像是罩了一层寒冰一样，冷冷的看着艾慕那曲线优美的后背。
就在几分钟以前，她还那样大声喊着“司先生”，哭喊着摇着头，求他放过，求他快点，可现在，她依然是背着他，却在说，要终止两个人之间的合约。
“艾慕，你转过头来说话！”
他要看看，她是用什么表情，用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艾慕咬着唇，一动不动，灯光下，有什么晶亮的东西在眼睛里一闪一闪的。
“我叫你转过头来说！”司君昊的声音又开始弥漫着戾气，“听见没有？！”
艾慕光滑细致的后背轻轻颤了下，她低着头，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