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魏老震怒的样子,大厅一下没了声音。
“你们吵够了没有,是不是真当我这个老不死的不存在了?”
在魏家,太叔公的地位无人能及,甚至魏建业当年成为魏家掌舵者,也是太叔公默许他才会有机会。
“叔公,魏凡这次的过失实在太大,责任都在他一个人身上,如果不将他赶出魏家,日后个个小别都像他这样,我魏家还有何规矩可言。”魏建勋道。
魏老沉默了一下,视线落在他身上,”那你们是坚持,要将魏凡赶出魏家了。”
“这也是为了我们魏家,规矩不可破。”魏建勋坚持道。
“建业,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魏老看向魏建业,后者站了起来,走到魏凡身边,“如果我儿有错,我这父亲的难辞其咎,愿意一力承担,只求叔公网开一面。”
“一力承担难?你拿什么来承担?”魏建勋不屑地笑道。
魏建业脸色微凝,那笔天文数字他的确补不上,可是无论如何他特不会看着魏凡被赶出魏家,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
大厅外,忽然响起一阵骚动。
“是浩然少爷回来了!”一道身影在万众瞩目之中踏入大厅,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其长相俊逸不凡,一双眸子灿若星辰,整个人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天之骄子气息。
其人正是魏凡大伯魏建功的儿子,魏浩然。
被所有魏家长辈视为真正的天之骄子人物,年轻轻轻进入了淮江省的官员系统,现在是某个省内大员的秘书,成为了那位大员的幕僚之一。
有大人物照料,魏浩然未来的仕途注定一帆风顺,可谓是真正的前途似锦。
魏浩然的光芒,几乎将魏家所有年轻一辈都遮盖住了,更别说是一直默默无闻的魏凡。
如果不是有个掌舵人的父亲,魏家没有人会正眼看一下魏凡。
“浩然拜见太叔公和诸位家族长辈。”魏浩然微微拱手,举止大方有礼。
“几年不见,浩然的气质是越加的出众了,不愧是我魏家的人中龙凤。”长辈看见魏浩然皆是频频点头,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魏老点点头,视线落在魏浩然身上也是不由露出一抹笑容,“浩然,你不跟在你长官身边,怎么突然回来了?”
魏浩然笑了笑,视线有意无意地扫了魏凡一眼,“我听说魏家出了点状况,所以特地告了假,想为我魏家出一份力。”
“我们果然没看错人,还是浩然有担当,不想某些魏家子弟,别说贡献,不给魏家添乱就不错了!”魏建勋大笑,众人又不由地看了魏凡一眼,皆是有着些许厌恶。
“哦?魏家有你这样的子弟,的确是我魏家之幸,既然你听说了此事,所说的出力是指……”魏老道。
“魏家这次遭劫,既是天意也是人祸,有责任的人自然该受到处罚,不过这些都不及补救有意义,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足够的资金,挽救魏家的损失。”魏浩然道。
“哈哈,如此说来浩然是找到办法了?”魏建勋笑道。
魏浩然自信地点点头,”魏家被劫走的货,现在在八爷手中,肯定是要不回来了,但是我这些年在外地,承蒙上司长官的照顾,积累了不少人脉,正好有人手中也有着同样的货物,我可以调动过来。”
“那实在是太好了,我就说浩然才是我们魏家真正的顶梁柱,关键时刻还是他才行!“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魏家的天之骄子,以后我们魏家的荣耀看来他要靠浩然才能延续下去了。”
“……”
魏家长辈们大喜过望,对于魏浩然是越看越欢喜。
站在一边的魏建业脸色不太自然,原本按照魏家的传统,掌舵者的直系子嗣,一般都是下一任的魏家继承人。
不过,有时候也有例外,比如在任的掌舵者没有子嗣,或者子嗣特别平庸!
而魏凡,无疑就是诸多长辈们眼中最平庸的人。
更何况,有着光芒耀眼无比的魏浩然在。
无论是货物被劫魏凡受牵连,还是魏浩然的突然回归。
都隐隐预示着,是有人想赶走魏凡,让魏浩然顺理成章地成为魏家的继承者。
“这次多亏了浩然哥的回来,魏家才能躲过一劫,可是有些人的过错,是不是也应该受到惩罚了。”
魏岩冷着脸看向魏凡,天时地利人和如今都站在了他们这边,魏凡注定要滚出魏家!
“没错,魏凡请离开魏家,我们魏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子弟,简直是毫无贡献的蛀米大虫。”
“滚吧,你的所作所为让魏家置于险地,滚出魏家,已经是我们对你最大的仁慈。”
“……”
所有的人都是冷冷地看着为魏凡,魏浩然站在旁边脸上带着微笑,“凡弟,以后出到外面要记住谨言慎行,不要再打着我魏家的旗号狐假虎威,我们能原谅你一次,可是不会有第二次,希望你知道如何保重你自己,言尽于此,你走吧。”
魏建勋父子对视一眼,皆是无声无息地露出笑容,终于是要将魏凡赶出去了吗?
以后魏家就剩下魏建业一个人,而魏建业的日子也不远了,到时候整个魏家都是他们说了算。
只是,魏凡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似乎没有丝毫离开的觉悟。
“还不走吗?正要我们动手请你,我告诉你最好不要这样,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吧魏凡。”魏岩冷笑,事到如今魏凡再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
不主动离开,被人打出反而更加丢脸!
魏浩然摇摇头,”做人还是要懂得做人的道理才好,魏凡莫要自误。”
一众魏家人都是脸上露出嘲弄,到了整个时候了,死皮赖脸地站住不动,不愧是魏家最窝囊的子弟。
“什么是做人的道理?这世界从来不讲道理,只讲谁的拳头大,就像你们……”
从出现在大厅到现在,魏凡第一次抬起眼眸,那双黑色的眸子,就像看不到底的深渊,“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