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的方式有许多种,最为常见的有什么以身相许,做牛做马,卖身为奴,金银回报等等,再不济也说声谢谢啊!安意看着像大爷一般等着喝茶的黑袍人,怎么也看不出他有报恩的意思。
安意拖了椅子坐下:不好意思,家里没有生火,没有茶,水缸里有井水,想喝自己去舀的时候麻烦也给我带一碗。
那人的嘴角扯了扯,即便安意看不见他的眼睛,读取不到眼神,但就是莫名其妙地知道眼前人是在表示不悦。
呦呵,你还不高兴!安意摸不出黄符打算将人定住后拖出去扔了!
别费气力,你确信你能定住我?那人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一把薄刀。
安意默默收回黄符,沉默了好一会才不甘心地开口:喂,你什么时候走?
我不叫‘喂’。那人抬了抬下巴,木彦,喊我木彦道长。
安意,哦。消化了一番这人是个道长不是小偷的信息,她没忘再次赶人,木彦道长,你可以走了。
那自称木彦的道长轻微地摇了一下头:不行,我还没报恩呢。说说,你想要什么?
安意:谢谢,不用。你走就可以了!
木彦:这不行,我这人最不喜欠别人了。
安意只想快点把人打走:那就给我一点银子。
木彦:没有。
安意:铜板也行。
没钱。木彦顿了顿,身无分文。
安意不耐烦了:什么都没有报什么恩,以身相许吗?!
木彦冷笑:想得美。
安意深吸一口气,木彦道长是吧,说实话,我对你真没什么救命之恩,我看你伤口虽然狰狞,但瞧你这轻松的模样想来对你只是小伤,既然是小伤,你真的可以离开了。
小伤?木彦歪了歪头,一捂胸口突然就吐出一口鲜血来。
安意:
木彦看向她:应当不是小伤,多亏了你的包扎我才没有晕死过去,我只是怕你害怕所以装得轻松。
安意冷着脸:你嘴里是不是藏着一个小血袋?
木彦又吐了口血。
安意,好了,你别吐了,我看着反胃。
木彦点头:那我可以留下来了吗?
安意觉得自己方才恐怕是把脑袋磕坏了,不然不会又晕又乱找不到一个思绪。她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除了觉得莫名还是莫名。
木彦:愣着干嘛,蠢货,过来让我瞧瞧是不是摔傻了。
安意:我叫安意!
木彦从善如流:好了,安意,快去烧水给我泡杯茶。
安意表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报恩人!但是最后迫于他手上那把刀,安意不仅去烧水了,还把床让了出来,自己在桌子上趴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木彦伸着懒腰等着早餐,一点点也看不出是身负重伤的模样。
越活越回去了,日子竟然过得这么粗糙。木彦对着桌子上的米粥和馒头一脸嫌弃,又冲着安意道,今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把这院子的荒草给除了!
安意拿着从有点远的隔壁借来的镰刀,觉得自己莫名招惹了一位祖宗回来,还是那种死皮赖脸赶不走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