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奕浑浑噩噩离开后，莫凉生的心情多少有些烦躁。于是就拉着赫连卿回房，煮酒对饮。
沉默还是沉默，两人安静而坐，默默喝合酒，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好一会过后，莫凉生忍不住捂脸叹息一声：“你都不安慰安慰我吗？”
“有必要吗？”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早踹早省事，再说，他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地方需要安慰的。
“不需要！”
赫连卿抬眼，替他斟满杯酒，手指意外碰到莫凉生圈在杯子边缘的手指，彼此双方微微一怔。
在触碰的一瞬间，莫凉生觉得身体一阵轻颤，压压心神，朝他颔颔首以，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与陈彦同朝为官，又是朋友，就是觉得以后有些尴尬！”
“不会的！”他了解陈彦，不会因为陈奕的事影响与莫凉生的友情。何况，这件事本就是陈奕的错。
“你好像挺了解陈彦的？”
赫连卿：“……”
赫连卿望了一眼指尖，举杯一饮而尽。睇见莫凉生低眉垂眼的鬓角处几根碎发垂下，有些出神。
察觉到他的视线，莫凉生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住。他猛然有种想要跟对方表明心意的念头，不用想也知道有多不妥。他把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念头狠狠压下。再抬眼看向对面的人时，眸子里已一如既往般的轻笑着：“干嘛忽然又变回了闷葫芦，我好像没惹着你吧？”
莫凉生嘴角带着笑，瞳眸清亮有神，若仔细看，会发现他眸中一抹异样光彩。
“你酒量不好，要少饮！”赫连卿见莫凉生一杯接一杯往嘴里送，皱着眉头阻止他。
莫凉生对上他的视线，放下酒杯，手臂撑着侧脸，低声问道：“赫连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赫连卿一时无话。
“问你呢？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对你好，不好吗？”清冷低沉的声音飘入莫凉生耳内的一瞬，也落在了心间。
“……”莫凉生抬起清亮瞳眸，两人视线交错，彼此对视着。
赫连卿眼眸深邃，说是冷漠却又不难发现他眼里的专注。
从俩人认识起，莫凉生一直以来都怀疑赫连卿对他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可是，随着相处下来，他就否决了这个猜忌。
那日，雪花纷飞，他与狼拼杀受了伤，丧志的想着今日要把命交代给一头畜牲时。赫连卿却宛如天神出现在他面前救了他。当他抬头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时，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他想，他或许知道赫连卿为什么对他和别人与众不同了。
“赫连卿！你是不是……”俩人视线紧紧交错，气氛中带着一丝暧昧。莫凉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做事喜欢干脆利落。此时此刻，莫凉生不在藏着掖着，今日他就要问清楚这人是不是喜欢他。
莫凉生酝酿好了情绪才决定开口，没成想他话还没说完呢！
赫连卿却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一样，下一秒就移开了原本与他对视的眼。
“……”莫凉生僵住，表情凝重，脸上的笑也慢慢消失：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