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对面越来越焦躁，眼睛频频看向门口，偏又不敢扔下他出门，朱怀瑾笑了笑，心想把小姑娘逼急了也不太好。
不如给点她希望，虽然那希望八成很渺茫——
“下周的月考，你要是考进班里前三……算了，班里前十，那就如你所愿，给你放一个月的假。”
……当然，放假是不可能放假的。
先不说这位万年倒一能不能考出这成绩。
——就算考出来了，看到她进步的司建树，也不可能停止家教，只会觉得颇有成效，为了能让这个私生女变得更上得台面些，而把她送过来，让她继续跟着他学习。
暗搓搓了坑自己的蠢学生，朱怀瑾的良心不仅不痛，反而美滋滋。
白零眼角跳了跳，只能假装听不出来这是个陷阱，努力把自己的思维调整的跟司瑜一样简单粗暴。
朱老师这番话说得很自信，女生便觉得对方在蔑视自己。
她似乎气炸了，擅自把赌注扩大，“敢不敢赌大点，我考前十，你就此滚蛋，考不到，我把发型改了，怎么改听你的，你敢不敢赌。”
……赌吧求你了，真不想继续顶着这烫歪的爆炸头招摇过市了。老妖怪表面气炸，心里平静的默默捂脸。
朱怀瑾听到这大言不惭的赌注要求，略微一怔，忍不住又笑了，微微眯起了狭长的眼睛。
他想，这孩子虽然大多时候都缺根筋，不过现在看来，也还是有点敏锐之处的。
比如……她居然发现了他看不惯她的发型。
其实朱怀瑾只是觉得辣眼睛，但头发长在别人头顶，他对此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执念——司瑜是长发及腰还是秃瓢，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反正他还得在司家潜伏一段时间，对着个规矩点的发型，倒是比对着这一坨东西来的好。
朱怀瑾点了点头，赌约成立。
本以为得费点功夫，才能哄着她把今天的科目学完，却不想口头下定了赌约后，女生立刻朝他走过来，气鼓鼓的坐在桌子对面，拿起了那本刚刚被她踩上了一个脚印的书。
“……”，朱怀瑾有些诧异，这么多天了，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人主动拿起书本，而且看架势，居然是真的在认真学。
他忍不住又想笑，“就这么想让我滚蛋？”
女生听出了他话里的吸血，她忽然朝朱怀瑾的方向偏了偏头——虽然眼睛被头发遮了个严实，不过看样子，是狠狠瞪了朱怀瑾一眼。
朱怀瑾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学习哪是能一蹴而就的。
看来，他得从现在开始关注下女孩子的发型了。
……
两人期盼的月考，很快就到了。
题目没有什么难度，不过为了配合原主的水平，也为了摆脱现在的发型，白零隔五道做一道，剩下题目都不看，全靠蒙。
朱怀瑾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强，从考试的当天早上开始，他就有些意外的发现，他那个辣眼睛的学生，唇角一直微微勾着，似乎有点微妙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