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这么做？”
李锐看着顾皓琛站在车前，将手臂放在车引擎盖上，拿着一根棒球棍，对准了自己的手臂，忍不住出声道：“万一你断了手，还是没有想起任何东西，那你就白废一只手了。”
顾皓琛没有回答他，依旧专心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找合适的位置下手。
等确定好了位置之后，顾皓琛便一个猛击将棒球棍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听得李锐头皮直发麻。
这一击还不够，他又接连对着同一个位置猛锤了好几下，直到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李锐缓缓走了过去：“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
顾皓琛额头冷汗直冒，还是一言不发，又是一个猛击下去，这次的力道比前几次更重，直让车的引擎盖都凹陷了下去。
李锐看着那一滩血迹，感叹道：“你这也真是够狠的。”
顾皓琛脸色苍白，勉强用另一只手撑住身体：“在我是先生的那段时间，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都告诉我。”
李锐犹豫了一下：“倒确实有一件，但我怕你知道了可能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顾皓琛轻笑道：“我死了你不正好可以接受元叔的财产吗？你怕什么？”
“元叔说了，就算最后你不继承他的位置，他也绝对不会交给我，我要是想继承他的位置，只能从你这里拿到。”
“不愧是元叔，连这也算计好了。”顾皓琛苦笑道。
“是啊，他可以说是算无遗漏了，当初你付父母的事故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让他成为你的恩人，彻底掌控你……”
顾皓琛瞳孔一缩：“果然是他吗……”
李锐轻笑道：“看来你也猜到了，对，当年的事情都是元叔在背后操控的，不然以苏玉那个女人的能力，怎么可能将事情做的那么滴水不漏。之前你那次车祸，也是他吩咐我做的，他还说你最后要是没死，就继续控制你给他卖命，你要是死了，那就算了。”
顾皓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果然……
真的是这样……他满心以为的恩人，其实才是他真正的仇人……
他声音嘶哑道：“所以之后元叔看我没死，就把我带了回去，有逼着小菡出了国，还告诉她说我已经死了是吗？”
“对，所以先生这个身份，的确是已经死在了车祸里，”李锐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你现在想起来也没什么用的，陆星菡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这时顾皓琛的手机忽然响起，他动作僵硬的用右手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小菡。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声音恢复正常。
“小菡？”
陆星菡那边好像有些喧哗，好像有宠物在闹腾：“我一会还有事要做，今天晚上可能不会旧宅了，如果顾爷爷问起来，你记得别露馅了。”
顾皓琛皱了皱眉：“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绿萝小区。”
“那里现在已经荒废了，你去那里做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陆星菡却一口回绝了，“我……有人陪着我，不用麻烦你了。”
说完电话便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