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双方都没有来得及交手，皇城内却有一道光束升上天际。
轰！
正在朝外面拱的黑色生物，突然发出一声惨嚎！
其表面漆黑深邃的黏稠物质，开始逐渐干枯，皲裂！
那感觉就好像是仿佛鸡蛋被石头狠狠撞击般，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原本朝南门移动的班加尔迪，突然身形一停。
他略显僵直的身体，缓缓转头，看向皇城上空。
班加尔迪的脸色急剧变化，从愤怒变得苍白，然后再到眼神内透露恐惧。
“恐怖监狱积攒了数万年培育出来的梦魇，竟然被一击击退？！”
不怪他心智不坚。
毕竟，打工人办砸了上面交代下来的事，那心情肯定是极为糟糕。
正常人尚且如此，何况是拿命在打工的班加尔迪。
前段时间的契约，已经让他在恐怖监狱内失去任何特权。
如今一战是他为数不多的翻身机会。
一旦成功，那他就可以重拾特权，乃至于更进一步。
要是失败的话……他宁愿死都不想回恐怖监狱。
恐怖监狱的优势，在于下位者能轻易得到他人梦寐以求的力量。
同样，劣势也跟优势一样大。
那就是加入其中的人都必须把灵魂卖给邪神，以此来换取强大的力量。
班加尔迪是个背叛者。
他以自身为坐标，主动接引邪神降临。
虽然班加尔迪最终依旧卖掉了灵魂，可他却以此成为了阿撒托斯在人间的代行者。
因此，他的力量要比其他的使徒要强大不少。
同理，他身为被赐予者，自然也清楚阿撒托斯等人都可怕。
如果他以失败者的身份回到恐怖监狱，那等待他的绝不是死亡或者是另外一次机会。
无尽的折磨与痛苦，才是他需要面对的失败惩罚！
按常理而言，战斗刚刚开始，如今论输赢未免太早了些。
可问题是梦魇被天武王朝打成了重伤，却肯定是在意料之外！
即便天武王朝的反制手段导致己方失去部分优势，他都能接受。
因为，他也没有小看过天武王朝。
毕竟，是随便就能拿出‘天道契约’的家伙，其底蕴又怎能与寻常对手相比。
只是如今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要知道，他失败逃跑最多也就是被恐怖监狱永无止境的追杀。
而梦魇的重伤，却有可能会直接导致他被阿撒托斯亲自追杀。
两者之间有本质区别。
前者是因公事而触怒恐怖监狱。
后者则是被阿撒托斯本人记恨上。
如果是因为公事，那他都不至于绝望。
可如果需要面对的是阿撒托斯，那不如提前自杀，了结自己。
至少那样他会死得比较痛快一点。
当然说了这么多，梦魇的身份就成了一个谜。
它到底和阿撒托斯是什么关系，竟然能让后者如此重视。
子嗣能直接排除，下属也不太可能。
那剩余为数不多的答案里面，就只有一个可能最大。
宠物！
班加尔迪说的话可以作为参考。
培养了数万年，那就意味无法计数的物资投入。
即便是身为首席使徒，他的价值和地位也绝对比不上梦魇。
因此，班加尔迪才会在对方受伤的那一刻，心脏直接凉了大半。
他把满腔愤怒的情绪全都集中在光柱上。
可他立刻又发现里面似乎有一道人影盘膝而坐。
“那是……萧天阳？！”
他的声音变得带上了些许颤音。
“他是要借助王朝的力量为自己‘证道’！”
奇怪是班加尔迪的后续变化。
他的脸色就好像是川剧一样，之前连续变了又变。
如今也一样。
先是紧张，后是思索，最终则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明明已经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可到最后却绝处逢生。
只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脚尖轻点就继续朝南门前进。
至于班加尔迪到底想干什么……除了他自己，天知道。
不过，现场能看得懂萧天阳在干什么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人。
毕竟，火君王的阅历可不会比他少。
即将在北门爆发的巅峰对决，因突发巨变而导致双方都没有急于动手。
正如上述所言，火君王几乎是一眼就看透了萧天阳在干什么。
“以他的实力和手段，现在一幕不是很正常吗？”
冰魄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火君王则是一脸漠然。
“他的突破洗礼体量太大，最少都需要七天时间才能完成。”
火君王冷声道：“只要我们能赶在他之前破开皇城防御，那就不算晚！”
冰魄天摇头道：“你觉得可能性大吗？”
火君王看了一眼皇城方向，沉默不语。
不说眼前扮演拦路虎的宇文成都，他们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拿下眼前城池。
首先，皇城的屏障不止一层，从里到外总共套了九层。
其次，屏障能源来自研究所内刚启用不久的巨型动力核心。
双方在前线交锋的时间也不短，缴获的动力装甲也肯定不在少数。
虽然不能用，可研究其内部结构却问题不大。
当然，他们的研究肯定很顺利，可能不能仿造制造却是另一件事。
因此，他们虽然没有破解动力核心的秘密，可对其本身却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除非他们能一举击碎九层屏障，要不然就算是给他们十天时间都未必进得了皇城。
宇文成都的主动出击表面看上去是被逼无奈，实则却是对方抛出来的诱饵。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为了给萧天阳保驾护航加上的另外一层保险。
毕竟，元素国度加邪神使徒的组合也很不稳定。
火君王把事情想通后才问道：“事已至此，你觉得我们有打下去的必要吗？”
“打！”
冰魄天又补充道：“我们没有不打的理由，更没有后退的余地。”
“萧天阳借助王朝的力量‘证道’成功固然危险。”
“可如果不趁他未掌握力量之前把问题解决，那往后的日子才叫真正的绝望。”
火君王沉声道：“他成功之后，可未必会主动出来迎战……”
“他会的！”
冰魄天双目灼灼地看向皇城内。
萧天阳代表的是他个人，而是整个天武王朝。
如果他未曾突破，那拒绝迎战火君王等人也无可厚非。
可现在萧天阳已经完成了突破，且是以‘证道’的方式，本质上就已经无法避战。
除非萧天阳想让自己的境界出现一丝裂痕，要不然正面迎敌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冰魄天当然不认为给方胜券在握。
毕竟，萧天阳已经创造了太多变数。
如今更是想用‘证道’来震慑他们，那想法无非就是想要让己方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