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洛轻笑，“不过是皮囊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留恋的呢！”
程若水没有想到凤卿洛竟然这么说，毕竟这世间女子哪个不在自己的容貌。
像凤卿洛这样的容貌，若是从小长在京城，那国公府的门怕是都要被踏破了。
程若水有些尴尬，讪讪地道，“娘娘，你可真是会开玩笑。”
凤卿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不想跟她说太多。
毕竟她跟这位厉王妃可是一点都不熟，不仅不熟，还是敌人呢！
转而问道，“不知厉王妃今日来做什么？”
程若水微笑着道，“自娘娘入宫以来，臣妇还来得及给娘娘请安，这不今日盛装打扮，特地来给娘娘请安。”
可以说，程若水一举一动，举止端庄大气，可以说是丝毫找不出破绽。
凤卿洛淡淡地扫了眼前人一眼，就见女人身着一身大红色的百褶裙，很是张扬，与她的现在表现出来的性格很不一样，
青丝如云，墨发绾髻，略垂几绺摇曳生姿，发间钿饰葳蕤，点以琳珉珠玉，熠熠生辉，曼映得冰肌雪肤，朱颜皓齿，花眸点漆，风韵无限。
不过头上还带着一支七尾金凤簪最为显眼，这是明摆着来打她的脸吗？
呵，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厉王妃有多温婉大方呢！
凤卿洛看冷冷地看向向程若水，“厉王妃早不来请安，今日一来就打扮的如此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本宫将位置让给你坐呢？”
程若水强装惶恐，脸更是显得楚楚动人，忙解释道，“臣妇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凤卿洛歪头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九尾凤钗，缓缓将它取下，漫不经心地拿在手里把玩着，没有说话。
站着的程若水见凤卿洛没有说话，一时也拿不准这位皇后的意思。
空气中一时安静的过分。
过了许久，凤卿洛看着手中的九尾凤钗，漫不经心地问道。
“厉王妃可认识本宫手中的金钗？”
程若水自然看到了凤卿洛手里的九尾凤钗，她怎么会不知道。
要知道皇后戴的凤钗一般都是七尾凤钗。
但是凤卿洛手上的凤钗却是九尾，由此可以看出皇上对这位皇后格外不同。
程若水回答道，“回娘娘，臣妇自然识得，这是九尾凤钗。”
“哦，原来厉王妃认识啊！
凤卿洛的一举一动显得随意又散漫,
“本宫还以为厉王妃人老珠黄……”
“哦……不！是老眼昏花，不认识了呢？”
程若水在听到皇后说自己人老珠黄，老眼昏花时，顿时脸色一变，凤卿洛将她的表情尽数收入眼中。
程若水不敢在凤栖宫发作，只能憋着往心里咽，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肉里。
微微屈膝行礼，面上保持端庄得体的笑容，“娘娘您说的哪里话，臣妇怎么会不认得呢？”
凤卿洛手指扣在桌子上，不紧不慢，看向程若水，眼神瞬间冷厉，冷声道。
“既然厉王妃知道，那想来也是知道自己头上戴着的是什么了？”
程若水听到了，也不慌，略显骄傲地解释道，“臣妇自然知道。”
说着便骄傲地道，“娘娘可知，这支凤钗是是先皇后在臣妇成亲赐给臣妇的，臣妇每次出席宴会都是戴着的。”
“哦？”凤卿洛好整以暇得看着程若水，本来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凤卿洛就不想放过她了。
她听慎姑姑说过，夫君还两岁的时候就被当时的皇后命人扔到井里，硬生生的饿了两天。
如果当时不是刚进宫的李德胜看见，要不是那井水浅，很有可能就这样活活饿死在里面了，很有可能她就没有夫君了。
当时她听到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气愤，但是更多的是对夫君的心疼。
所以那天晚上她哭了也难得的也没有求饶，夫君也很高兴。
现在想起来，她更加心疼她的夫君。
她这么心疼夫君，而眼前的这人却总是戴着夫君仇人的簪子在夫君面前晃，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今天要是不为夫君出口气，她就妄为夫君的妻子。
于是，凤卿洛看向眼前人的眼神更加冷了。
但是显然程若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身后的两个宫女都不禁为这位厉王妃默哀。
她们虽然来凤栖宫的时间还很短，但是她们也都知道这是皇后娘娘生气的前兆。
紧接着凤卿洛又听见程若水道，“当然，臣妇不像娘娘，有皇上专门命人制定的凤钗。”
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怨气，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照厉王妃这么说，你很想要？”
凤卿洛内心轻嗤，厉王狼子野心，都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他这位王妃可真是胆大啊。
“娘娘，臣妾断然不敢要的。”
嘴上说着不要，但是那双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凤卿洛手里的凤钗，旁边的宫女都被这厉王妃的无耻给惊到了。
凤卿洛缓缓的从软榻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尽态极妍，高贵优雅又带着几分杀意。
来到厉王妃面前，美丽的脸上满是冰冷，叫人看不出情绪，伸手直接捏住了程若水的下巴。
“啊。”
程若水被凤倾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是下巴上传来的阵阵疼痛。
程若水身后的丫鬟也是被皇后娘娘突然的动作吓懵了，回过头来慌忙跪到地上。
“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饶过我家王妃……”
这声音大得，不知道地还以为这是去叫街呢？
厉王妃看着眼前满脸冷漠的凤卿洛，有些心慌地问道，“皇后娘娘……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凤卿洛手收紧，唇上勾出一抹弧度，令人不寒而栗，“什么意思？”
“本宫今天就让你知道……本宫是什么意思？”脸上的冰冷足以令程若水恐惧。
她顿时毛骨悚然。
凤卿洛没有理会程若水的表情，直接拎着程若水往池塘边走去，后面跟着几个宫女。
这一天天的，总有一两个苍蝇要来她面前蹦跶两下。
倒是让她不至于这么无聊了，最重要的是，她要替夫君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