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到底，当初我跟他也是你情我愿，这恨有一半也是我自己该受的。所以这恨渐渐地也就淡了。
偏偏我已经放下了的时候，他却为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付出，甚至为了我失去了作为医生的资格，现在却还为我担心，这样的情谊让我着实有些无从承受。
重重的叹一口气，罢了，这份情我也只能欠着，等有机会再还了！
现如今，让我头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
车子在老宅门口停下，大约是听到了声音，陈叔跑出大门，看见我眼睛红红的，“孙少奶奶。”
之前悠悠突然破水，我便让陈叔先回来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快过来，所以脸上还有没藏好的讶异。
我朝他点了点头，迈步进去。
老宅的佣人替顾爷爷简单设了一个灵堂，就在别墅后花园花房旁边的小屋，那里是爷爷最喜欢的地方。
走进去，一张四四方方的桌上摆着一些祭品，顾爷爷的骨灰盒放在祭品后面。还有一张他的遗照。黑白的照片上面，老人家的面容慈眉善目，让我恍然想起顾爷爷还在的时候，每一次看见我，慈祥的笑容，鼻梁一酸，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泣不成声。
爷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害的您老人家，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一直向慕庭杰妥协，也不至于害得您一直为我担心，最后还……
陈叔在我身后，见我哭的伤心，也开始抹眼睛，“孙少奶奶，您别太伤心了，老爷泉下有知，肯定会心疼的。”他过来扶我，“老爷在世的时候常说，他最喜欢的就是您了，还说孙少爷能娶到您，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这么一说，我更加内疚和自责了。
顾爷爷对我有多好，我心里十分清楚。他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感受到了温暖和关爱的存在。可就是这样一个善良慈祥的老人，却因为我失去了生命。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心如刀绞。
“陈叔，那两个死掉的佣人，你调查过他们最近的行踪了吗？他们都接触了什么人？财务状况如何？”因为哭的太伤心，我的嗓音有些颤抖和暗哑。
陈叔递给我一张纸巾，“查过了，他们本就是老宅的老人，身份背景全都有记录的。出事之后我让人仔细查过，发现他们出事钱一个月都跟同一个人接触过，而且他们账户上都莫名多出了一笔两百万的收入，应该是被人收买，才到老爷面前胡说八道的。”
顿了顿，满脸的愧疚，“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们都跟老爷说了什么，他们就死了。”
“死因呢？警察有来调查过吗？”
“调查过了，说是意外！”
意外？
我绝不相信这是意外！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意外！
给爷爷上了柱香，离开的时候，我问陈叔要了那两个人的背景资料以及调查出来的结果，回到静安里之后立刻把许阳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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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两个人，你再仔细去查一下。另外，爷爷出事之前唐总曾说过顾氏出了问题，现在呢？”
闻言，许阳立刻摆出一副苦瓜脸，“顾老先生出事，顾总又失踪，虽然我们尽力隐瞒，可外面的人不知怎地还是知道了风声，现在顾氏一团乱，股东们已经决定，一个星期后召开董事会，如果到时候顾总还不回来，就要罢免顾总的总裁之位。”
上次顾子言也曾被罢免，之后是因为那些股东无法驾驭现在的顾氏，所以不得不又把顾子言求回去。
这次之所以坚持了这么久，大概就是担心顾子言万一突然回来，他们无法交代。
“你们找到什么消息了吗？”有些头疼的扶额，如果顾子言不回来，顾氏该怎么办呢？
许阳低垂了脑袋，“没有。”下一秒，眼睛突然就亮起光来，“夫人，您可以代替顾总，做顾氏的总裁啊！”
“我？！”我惊了一下，连连摆手，“我不行，就我那个小破广告公司我都没经营好，别说顾氏那么大个集团了。”
恐怕不出三天，就被我搞得漏洞百出了吧！
许阳完全没听我的，自顾自的很是兴奋，“夫人您放心，总裁在的时候，经营上的事也大多是交给别人在做，您只需要做决策就好了。就算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您也可以请教洛总和傅总，他们肯定会帮你的。”
我，“……”
他就不怕顾氏的机密被外人知道了？！
“洛总和傅总是您的好朋友，他们肯定不会害你。”小助理一副发现新出路的模样，简直要手舞足蹈了，“我记得有一次顾总还说过，如果不是洛总跟傅总都想打你的主意，他倒是可以跟他们做朋友，毕竟现在像他们一样有头脑讲原则的不多了！”
我，“……”
这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呢？
不过，找洛奕轩和傅清，倒的确是一个解决办法。
就是不知道，顾氏的股东们，接不接受我这个“外姓人”。
***
一个星期后。
顾氏的股东大会如期举行，而顾子言依然杳无音讯。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了顾氏，参加股东大会。
如预期的一样，我遭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斥和谩骂！
首先发难的是个地中海中年男，“许阳，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召开顾氏集团的股东大会，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吗？”
许阳在我耳边小声说了句，“这个是莫董事，一直很不满顾总。”说完正色看着那个姓莫的地中海，“莫董事，这位是总裁夫人，总裁曾经说过，如遇特殊情况，将由夫人全权代理总裁事物。既然今天是召开董事会，夫人自然有一个来参加。”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地中海就又冒了一句，“这是什么狗屁交代？他顾子言以为顾氏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吗？总裁的任职必须由所有股东投票表决，哪轮得到他一个人说了算？他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这些股东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