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篇--
任嘉文却是已经豁出去了。
四年前,四年中,四年后,加起来,他整整快追了唐羽五年了!
四年前和四年中,他拼了命的去拆散这两个人,拼命的去追求唐羽,拼命的找人去伤赵钧霈,但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一直在跟踪赵钧霈,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唐泽驰和楚沅身上。他不是没在这两个夫夫前下过功夫,他让他的爸爸任医师过来,和他一起给唐泽驰楚沅夫夫提亲,他甚至下跪,求他们把唐羽交给自己,痛哭流涕的告诉他们自己有多么爱唐羽。
他已经做尽了他全部能做的事,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下贱舔狗,可唐楚夫夫就是没有半点松动。
唐楚夫夫坚决的拒绝了他,并告诉他,在结婚这件事上,会无条件的遵循小羽意见到底。
他以为唐楚夫夫不会轻易接受那个姓赵的穷小子,然而,他刚才亲眼看着赵钧霈和唐羽手牵手,开开心心的从唐家别墅里走了出来。
他的心态彻底崩了。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赵钧霈。
他觉得唐羽的脑子有问题,他简直想杀了唐羽,或是把唐羽的眼睛挖出来,他想对着唐羽怒吼,咆哮,疯狂的逼问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小赵哥,你离他远点。”
小羽本来身体就不太舒服,此时看到任嘉文,更加想吐了。
“他已经疯了。他很可怕。有一次在国外的时候,我自习回家晚了,被一个人尾随,套了个黑色塑料袋扛走了。幸好爸爸很快就发现了。现在想想,除了他,别人做不出这种事来。”
学校大门口有监控,赵钧霈拿出手机,对准了任嘉文的脸,“任嘉文,你给我妈妈和奶奶的墓碑上泼脏东西,找人在我开的火锅店里闹事,还在学校论坛散布我的不实谣言。
这些我已经全都找到证据了。律师已经开始起诉你了。别再执迷不悟,要是你再敢扑上来,那你就是故意伤人罪。”
“赵钧霈,我今天来,就是来要你的命的!这辈子唐羽跟不了我,也绝对不能跟了你!”
任嘉文双目猩红的向赵钧霈冲了过来。
手里亮出了一把他父亲的手术刀。
“来人啊,救命!这里有人要杀人了!”
小羽完全的敞开小嗓门儿,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周围乱糟糟的成了一片。
有人在打电话报警,有人试图冲上来帮忙,但任嘉文拿出一瓶那种有毒的喷雾,对着周围喷了一圈后,就没人敢靠上去了。
有人去叫保安了。
小羽和赵钧霈已经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方,赵钧霈干脆的脱了外套,把小羽裹住,就向着任嘉文冲了上去。
任嘉文把明晃晃的刀尖对准他,狠狠的往上捅,每一下都朝着赵钧霈的要害处去的。
任嘉文是抱着和赵钧霈同归于尽的心思来的,锋利的刀刃向着赵钧霈的脸上,脖子上的颈动脉,眼睛处疯了一样的捅。
“去死啊,赵钧霈,去死!我喜欢了他十八年,凭什么他选的是你!”唐羽和赵钧霈,他说什么都要杀一个。
赵钧霈一边躲闪着他的疯狂攻击,一边护着身后的小羽,不让自己的身体移位,一边去抢夺他手里的刀子。
好几次快抢到的时候,任嘉文调转方向,把刀现在他的手腕刺来。
任嘉文想戳破他的大动脉,让他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而死,想挑烂他的手筋,让他从此都变成残疾人,想划烂他的脸,让他重新回到过去那个赵钧霈。
赵钧霈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拧,他的另一只和赵钧霈的另一只手同时去抢夺那刀子,两个人的手都抓在了刀柄上,全出了血,但就是都不愿意松手。
关键时刻,小羽揭下了脸上的衣服,他身上有一把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他把瑞士军刀从腰里一把拽下来,两步迈到前面去,对着任嘉文的额头就是用尽全力的狠狠一砸。
这一砸,任嘉文就分了神。赵钧霈趁机把刀夺了下来。
小羽一看见赵钧霈的手流血了,心态也崩了,冲上去狠狠推了他一把。被赵钧霈给拽了回来。
“离他远点,他很危险。身上有可能还有刀。”
赵钧霈不让小羽上去,很快,任嘉文再次疯了似的扑了上来,这次他没什么东西,赤手空拳的,完全不要命的纠缠着赵钧霈。
两个人脸上,身上,都落了不少拳脚。
赵钧霈唇角渗出血来,脸上多了不少血口子,颧骨那一片都发青了,任嘉文手上戴着一个硬质的东西,每擦过他的脸,就会留下一条细小的血口。
赵钧霈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身后的小羽却是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这一声太痛苦了。
赵钧霈一下被他叫的心脏抽疼,拳头和小臂用尽全力的一起向着任嘉文扫去。
任嘉文真的把赵钧霈给逼急了,这一下,任嘉文的鼻血被打了出来,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着旁边倒去。
赵钧霈面色铁青,喘着粗气的又在他胸前补了一脚,直接把他踹翻,踹到了后面的一个垃圾桶上,让他直接回老家了。
这一次,任嘉文再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直接被赵钧霈干趴下了。干完任嘉文,赵钧霈重重的擦了一把汗,用手抹了一把脸。
他并不担心,他是正当防卫,况且,他下手也有分寸。
任嘉文这阴险的孙子,最多就是筋拉伤了,连骨头都没有断一根。
要是赵钧霈出全力,下死手,他现在早就下地狱了。
赵钧霈能把他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折断。
赵钧霈返回去抱住小羽,校门口的人很多,都看到了这一幕,惊吓之余又立刻吃了一个大瓜。
“别怕。”赵钧霈把小羽搂进了怀里,这一刻,什么世俗目光,他都不在意了。
很快,校门口就响起了群众们了然的议论。
“那是赵钧霈吧,金融系的系草之一。”
“对,是他,就是军训汇演时,金融系拿奖最多的那个。”
“他怀里那个…我没看错吧,那不是我们校草唐羽吗…”
“是唐羽。”
“地上那个男的也挺帅的。总之就是二男争一男的情况。”
“卧槽,三个男人一台戏。”
“不过我觉得不奇怪,唐羽那种人,就是男的女的都为了他争的头破血流的那种人。”
“我失恋了,我老公被一堆臭男人看上了qaq。”
任嘉文还想爬起来,再对他们动手,只可惜已经迟了。
小羽被赵钧霈抱着,搂着他的腰,不住的轻声说着什么,小羽一脸苍白。
很快,jc就来了,任嘉文,保安,小羽,赵钧霈,还有几个目击的学生都被带过去做笔录了。
从jc局出来,他们终于摆脱了任嘉文这个疯子。
赵钧霈请的律师连夜赶到,任嘉文杀人未遂,就算轻判也是无期徒刑了。
在路边的药店处理过赵钧霈的手,坐车回学校的时候,小羽和赵钧霈不顾司机异样的目光,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刚才的情况太危险了,稍有不慎,身边的人可能现在已经不在身边了。赵钧霈今晚没了学习的心情,在车快开回学校的时候,变卦对司机重新报了个地址。
这是他的小房子的地址。
还没卖出去,最近太忙了,也没怎么回复中介的消息,所以也没什么人上门去看房。
“这是去哪里呀…”
小羽在他怀里睁开了大眼睛,湿漉漉的看了赵钧霈一眼,声音很奶,也很轻。
他不知道怎么了,困得厉害,眼泪都困出来了,眼神有点呆的看向赵钧霈。
“去我的那个小房子。很小很小的。但是总归比宾馆要住的舒服。”“嗯。我困了,小赵哥。”
小羽像是没骨头似的趴在了赵钧霈肩上,赵钧霈立刻把自己的姿势调整成了他睡着最舒服的一种,柔声道,“睡吧。”
小羽疲倦的靠着他,柔软的小身体有些发冷,赵钧霈想到他今天的胃口也不好,皱了皱眉,还是打开了手机,帮他预约了后天早上的一个vip专家门诊。
是普通门诊挂号费的几倍左右,刚刚放出号来,赵钧霈抢到了第一个号。明天的号已经没了。
下车时,车门拉开,小羽毫无征兆的就来了个喷嚏,赵钧霈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完全的裹住了他,然后拉着他的手下车了。
小区下面很热闹,下面的一排兰州牛肉拉面好利来理发店小超市小卖部小书店小水果店等等,全部都灯火通明,保安坐在门口,人极其的多,两个这么好看惹眼的男孩子很快就引来了全部八卦的注视。
但赵钧霈完全不在意,这些眼神再恶意,还能比当初他毁容的时候看过来的那些眼神恶意吗?
他早习惯了。扶着小羽回到家里,给小羽换上刚买的没有剪掉吊牌的新拖鞋,带着小羽坐到沙发上。
小羽一头哭唧唧的扎进了他的怀里。
“我,我好害怕。”
今天一连发生了两件事,都让小羽有种要失去赵钧霈的危机感。
“不怕,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赵钧霈懂他的心累,“我和小羽在一起,就一定会克服所有的困难。”“抱抱,老公。”
小羽特别想让赵钧霈抱着,赵钧霈本来打算只是坐着抱抱小羽,但很快被小羽给拉到了沙发上,“你躺下,躺到我身边来,然后再抱着我。就要这么抱,不然不过瘾。快嘛,你别磨蹭了,快点这样抱着。”
小羽奶声奶气的催促起来,语气湿黏,赵钧霈只好这样抱住小羽。
小羽躺在赵钧霈的身上,把赵钧霈的领口扯开一点,去闻赵钧霈身上的味道,感觉舒服安心了许多。
很快,辅导员和学校领导就打电话过来了,询问赵钧霈和小羽的安危状况。
赵钧霈一一告知后,领导们完全不提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也完全不打算追究,只是好好关心了一番,就挂了电话。
“小赵哥,我想要。”
小羽这时还没忘记生孩子的任务,用嘴唇去磨蹭赵钧霈的喉结,脸蛋儿上又泛起了一些红晕。
“不行。昨晚已经要了你很多次了。不能再用你后面了。你想要,老公用手或者别的地方帮你,好不好。”
“不嘛,小羽就要,要你进来…你快点…你不来,就是不爱我了…小赵哥,还没结婚呢,你就厌倦小羽的身体了吗…”
小羽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小混蛋。”
赵钧霈狠狠亲了他一口,控制不住的被勾去了魂。从晚上到白天。
从客厅到厨房。
从桌上到窗前。
这又香又软的宝贝,赵钧霈最初只打算吃一次。
结果吃了一次,觉得不够,觉得还得来一次。
然后就演变成了没有尽头。
永远都吃不饱。
天亮,小羽眼睛肿的像小山包似的,被赵钧霈穿好了衣服,带着去上课。
早上的第一节课是大学英语。
两个班一起上,在一个中等大小的教室里。他们两个一起出现的时候,教室里发出了一阵起哄的声音。
赵钧霈并不理会,拉着小羽坐到了舍友帮忙占好的位置上。
舍友们知道了他们的事,也并没有歧视,还关切的询问了一番他们两个的伤势。
而其他人,也是好奇和祝福多于恶意。
关于同性恋,新一代青年人接受的程度越来越高了。
次日,赵钧霈带着小羽走进医院,让医生给小羽做了个全面身体检查。“小赵哥,我想回家。”
小羽软塌塌的靠着他。玩弄着他衣服上的卫衣带子。
“拿到检查报告就回家。听话。想吃点什么?”
“想吃小赵哥,想吃小赵哥的胸肌,脖子,还有…”
赵钧霈:“…”
“问你正经话呢,小色皮。”
“正经话就是想让小赵哥喂我吃两个鸡蛋,一根香肠,还要喝牛奶…”小羽天真无辜的眨眨大眼睛。
说的赵钧霈差点连检查报告都不想等了。
终于,检查结果出来了,除了其中一项,其他的都很正常。专家把赵钧霈和小羽一起叫了进去。
走出医院的时候,小羽和赵钧霈都是吃惊又欣喜。
“宫内早孕,胚胎存活。”
--邪星番外篇:缘起,沈邪的动心--
沈邪和星耀一起坐在门前小屋子前的火堆前。
火堆燃烧的刚刚好,火堆旁边还有个小的烤架,上面烤着一只很小的三黄鸡。
沈邪和星耀脚边散落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木炭,小树枝,地上还被他和星耀一起,写满了数学题。
“沈叔叔,能吃了吗?”星耀眼馋的看向沈邪。
沈邪看他发馋的那个样子就想笑,“还不行。”
沈邪拉长声调,“里面肯定不熟。”
“那外面的熟了吗?”
“外面的熟了。熊孩子,你要是饿了,喏,给你。”
沈邪从腰间取下一把小刀,“自己拿水冲一下刀,然后你要是不嫌烫,你就拿这刀把外面的肉削下来吃。”
“好。”星耀眼神亮晶晶的把刀子接了过去,站起来,像是一道风似的向着后面冲去。
他身上穿的衣服不多,穿了一条短裤,那短裤很短,上面是一件松松垮垮的大背心。
少年颀长柔韧的四肢被包裹在薄薄的衣料中,他一直都是个闲不住的好动小子,所以身材很好,是那种很线条很优美的清瘦,而不是干柴的枯瘦。
特别是屁股,天生的饱满多肉。
他跑得很快,而那少年背影的线条,竟是看得沈邪口干舌燥。
月光银白,打在他漂亮的脊背上,把那些线条都弄得格外清晰,漂亮的肩胛骨,在背心下若隐若现的腰线,还有凸出的脊椎骨,都比雕塑还要漂亮。
沈邪盯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一定是太久没开荤了,所以才会对这么一个小毛孩儿动心。
小毛孩儿充满活力的背影确实很漂亮,但沈邪从不吃窝边草,这是他的基本原则。
虽然这小孩儿看上去极其的好艹,已经令他蠢蠢欲动了,但这是江牧的小弟弟啊。
江牧和他是同生共死的关系,他怎么能把江牧窝边的嫩草给啃干净呢。
这不地道。沈邪昏昏沉沉的想了一会,觉得自己还是太久吃素了。
也是太闲了。
所以才会萌生出这种荒谬的想法。
他拿起旁边地上的二锅头猛喝了一口,心想怎么样发泄一下这无处安放的精力。
正想着,小孩儿回来了。
手里还捏着一个一次性纸杯。这里实在物资有限。
星耀小心翼翼的用刀削掉最外面烤得焦黄的那一部分,全部都削到了纸杯里,沈邪并没有什么胃口,他只想醉生梦死。
但没想到,星耀走到了他的躺椅旁边,“沈叔叔,给你吃。”
熊孩子一点都不熊,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火光的照映下,反而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星耀夹起一块肉,送到了他的嘴边。
沈邪眯起眼,盯着小孩儿有点紧张,又有点小羞涩,但又很崇拜,很爱慕,很是鼓起勇气的那种眼神,心脏处就是一阵难以克制的战栗。这种感觉,沈邪已经多年没有体会到了,这是一种深深的悸动。
最初的时候,这熊孩子又熊,又爱搞事情,又满嘴脏话,沈邪看见他就拳头发痒,恨不得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最初,沈邪讨厌这家伙讨厌的不得了。
但沈邪没想到,这小孩儿改邪归正、走上正轨之后,居然是这么的…可爱。
“不吃。你吃。”
沈邪正要喝酒,被星耀夺走了,“你吃一口吧,很好吃的。”
星耀再次来喂他。沈邪再度感觉,心脏被什么重重的撞了一下。
“我自己吃。”沈邪接过他手里的一次性纸杯,一下把那一点全倒进了自己嘴里。
再喂下去,就要喂出事来了。
沈邪的心,跳得史无前例的快。
他一个老司机,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么。
沈邪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小孩儿保持距离了。
他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往小屋子里面走去,“我去睡觉了,你慢慢烤。”
“嗯!”星耀响亮的应了他一声。
沈邪被他这开心的一声给激得下腹发紧。
这种新鲜水嫩的小男孩儿,真的太叫他没抵抗力了。
而且,这个小男孩儿变好之后,身上的优点也越来越多,简直每一天都在给爱好刺激的沈邪惊喜。
糟了。沈邪觉得自己绝对是心动了。
沈邪回去,刚拧开一瓶矿泉水,想喝了压压惊,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小孩儿的惊呼。
“你们是谁?!”
沈邪立刻扔掉那瓶矿泉水,不顾那矿泉水在他脚边炸开,奋不顾身的向门外冲出去。他才出去,就看到有七八个带着武器的人向星耀逼近。“小星星,快过来!”
沈邪冲上去把星耀扯到自己身后,对星耀疾呼道,“你快进房间里面去!进去把房间门和窗户都锁好。”
“我不进去,我要留下来帮你!”
“妈的,听话!”
沈邪狠狠推了星耀一把,把他推进房间里,那群人也一齐扑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穷凶恶极之徒,沈邪有信心打败他们,但今晚的确需要浴血奋战了。
沈邪一个扫堂腿踹开了迎面扑来的第一人,着重在他的手腕上踢了一脚,把他手里的刀子踢飞后,沈邪趁乱捡了起来,他弯腰夺过半空中的凌厉一棍,直接飞身扑向另一人的膝盖,用刀将那人的小腿给砍的血流如注。
再一拳砸到他的伤腿上,将他撂倒。
身后一阵凌厉的风声和杀气逼近,沈邪正要回头,就听到“咣”的一声,是星耀拿板凳把打算伤他的那人给撂倒了。
板凳都散架了。
沈邪向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回到了他的身前,保护着他。
“沈叔叔小心,右边来人了!沈叔叔左边!”
星耀极力克制住恐惧,不断的提醒沈邪,要是沈邪能来得及对付那些偷袭的人还行,来不及了星耀就动手去帮他。
星耀的身手也不错,很快,这些人全被他们两个放倒了。
沈邪一个个的上去补刀,补到最后两三个人的时候,身后一直装死的那人猛地睁眼,在沈邪腿上划了一刀。
“沈叔叔后面!”
星耀几乎是在他动手的时候大喊着扑了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沈邪的腿被划开了一道将近十五厘米的伤。
星耀立刻给那个伤了沈邪的人补了刀,沈邪一声不吭的给所有人补完刀,又一瘸一拐的推着一辆木板车,把这几个人往上扛,打算扔到河里去。
“我来吧沈叔叔,你快回去,你的腿…”
小孩儿扑了上来,清澈的眸间写满了担心,让沈邪颇为受用,“不用。我去。你不会扔。”
“那我在后面帮你推着车。”星耀坚定道。
沈邪的腿真的有点使不上力了,所以点头答应了。
沈邪拼命的往前拉,星耀卖力的在后面推,很快到了沈邪说的丢人的地方。
噗通,噗通,沈邪把这些身上带伤的人扔进了河里,又和星耀搬运了一次,终于把这些想要星耀命的人给解决完了。
解决完毕,沈邪腿软的不行,头晕目眩的厉害,要不是星耀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他就要一屁股坐在河里了。
“沈叔叔。沈叔叔,你没事吧?”
小孩儿带着惊恐的哭腔在耳边叫他。
沈邪失血过多,而且旧伤未愈,勉强说了“没事,别担心”几个字,就晕了过去。
最近江家时局艰险,他的人全弄到星耀爸妈病房去保护了。
一时半会也难以找到靠谱的人,江牧现在正在找,找的这段时间,只有沈邪保护星耀。
“沈叔叔,沈叔叔。”
星耀看着这个身边唯一对他好的男人,顿时惶恐的不知所措,想哭,却又忍住了。
星耀蹲下去,用之前沈邪教过他的办法,把衣服撕成了一条条,借着月光,给沈邪受伤的腿做了紧急包扎。
包扎完毕,星耀就背起了沈邪,虽然他一下就被压弯了脊背,但他还是咬牙向前走去。
走回小屋子里,他拿了两根登山棍,就背着沈邪一步步的向镇上走去,他打算先走到镇上,再坐车去县城的医院。
他怕沈邪的腿筋被砍断,影响以后走路。
一路上,他走走停停,汗流浃背。
累了就吃干馒头就榨菜,再喝一点水。
好好的一个美少年,被累得像个野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邪觉得身体舒服轻松了许多,他凌厉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一个虽然不大,但比较整洁的病房里。
夕阳的余晖撒在他盖着的被子上,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他向窗外一看,立刻认出了这里是县城,又向着床边一看,就看到了趴在床上正睡得打呼噜的小孩儿。
“星星,醒醒。上来睡。”沈邪拍拍小孩儿的头。
星耀还是不醒,沈邪就伸手把他杵在床上的脸给抬起来。
这下星耀总算醒了。
“沈叔叔…”星耀带着浓浓的睡意,亲昵而依赖的叫了他一声。
沈邪被小孩儿可怜的惨状给惊呆了。
小孩儿最近刚刚留起来的头发变成了一团乱草,乱糟糟的像鸟窝,被干涸的汗给弄得狼狈而乱。
原来还算白皙的皮肤一下被晒黑了好几个度,脸上甚至有些地方严重发红,蜕皮了,被严重晒伤了。
脸上有数不清的细小伤痕,一看就知道是新伤。
很狼狈。沈邪一看就知道这个傻小孩儿干了什么傻事。
“沈叔叔,你没事吧?你饿不饿,我去楼下给你买盒饭。”
星耀难受的挠了挠脸。
沈邪眼神一黯,就向着他靠过去,扣住了他的后脑勺。
从来没人为他沈邪这么拼命。
从来没人像这个傻小孩儿一样,保护他沈邪。
从来都没人,只有这个孩子。
沈邪的感情爆发到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程度。
此时此刻,他只想狠狠的吮吻星星的嘴唇。
他将星耀拥入怀中,之前对星耀的感情,还是他可以掌控的喜爱,然而,就在刚才,已经变成了他无法掌控的爱意。
他扣住星耀的后脑勺,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了,也不会再心动了,然而,他的心脏正在快速的复苏。
这个比他年纪小上一轮的小少年,用最不计代价的初恋和一腔赤诚的爱,让他打破了发誓不会打破的原则,让他忘记了他们的年龄差,让他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
只想亲吻他。沈邪的双手没入星耀的发间,慢慢的把星耀的脸提了起来,有了爱意之后,就连吻里面都能尝到无穷无尽的甜蜜滋味。
沈邪的舌头伸进了星耀嘴里,不断的,无限度的,不知疲倦的加深了这个吻。咬着星耀口腔里的嫩肉和他的舌头。汲取着星耀嘴里的口水。
将星耀索取到呼吸都困难。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他的心里已经装下了这个人,而且永远不会忘记。
这一刻,名为江星耀的种子,在他心中埋下了深深的根,彻底的和他的血肉长在了一起。
往后的全部人生,他们的羁绊都无法被斩断,就算是死亡也不行了。因为江星耀在他的心脏里面生根发芽了,想把江星耀从他的心里扯走,就得把他的一整颗心脏扯出胸膛。
他比自己想象的更要深爱这个傻乎乎的小少年。
想要一直保护他,不让江家的任何人伤害他。
想要当他的老师,人生导师,当他的丈夫,教给他所有能够安身立命的本事。
想二十四小时,都这样亲吻他,想把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变成四十八小时,变成永远没有尽头的时间。
乡下那样无聊的时光,很多时候连网都连不上,沈邪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爱意都会不知不觉的增加一些。
每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都变得有趣快乐了起来。
死水一潭的心,因为他再度流动起来。
他就是自己的小王子,想做的他的骑士,永远为他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捍卫他至高无上的荣耀和商业帝国。
除了他,不为任何人低头屈膝,不为任何人牵肠挂肚,不为任何人动摇心脏。
只有他。
沈邪只为江星耀一人,献出心脏。
【沈邪动心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