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做卫生的！”宋瑶脱口而出。
江淮闻之皱眉，似乎不解。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是来做卫生的。”
宋瑶舌头打结，脑子发麻。
这江淮！
平日里大门不走，什么时候进来呆在自己房间的？
走路没声，是老太太么？！
江淮：……
“这里不需要你打扫。”
他啪嗒一下放下笔，倒是副谦谦公子姿态。
眼看就要赶人，宋瑶觉得现在她要是走了，不知何时才能见着江淮。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恬着脸，双腿跪下在江淮书桌前，举手狗腿地问：
“仙君，弟子其实……弟子其实还有一疑惑，望仙君解答一二。”
“……你问。”江淮抿唇。
宋瑶往后坐下在自己小腿上，双手放在膝盖装傻道：“就是，就是弟子想知道，仙君什么时候才能教导弟子修仙之法啊……？”
江淮低头看着榻桌上的宣纸，慢慢从鼻腔呼出一口气。
只听他道：“修仙之法……这还需要我教？”
话毕。
江淮才慢慢抬头。
一脸正色地盯着尬在原地的宋瑶。
宋瑶：what？！
不要你教难道我无师自通？
我要是无师自通还需要拜师？不早就自己修成大道了？
宋瑶苟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是弟子……”
江淮冷着眼看她。
年轻英俊的面容被白衣白袍衬得如洁白玉石般。
鬓角落发入肘，增了一丝少年气。
也不说话，也不动作。
宋瑶：失去语言能力了……
“出去。”
她许久不讲话，只愣在原地，江淮遂也失去兴致。
他直接低头拾笔，继续在宣纸上点墨落字。
宋瑶有一种强烈的被人忽视的感觉。就像是你站在这人面前，但这人却把你当空气？丝毫不理会你。
你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于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
就算你撒泼耍赖也似拳头打在棉花上，让人未免生出一丝怨气来。
“仙君，仙君莫非是准备耗着我？”
宋瑶略有不爽，直皱眉脱口道。
江淮未抬头，继续落笔写字。
“我也不明白了，仙君既然是不愿意收我为徒，当初为何要答应？”
“既是答应了，又为何不尽一个师尊的责任？”
“莫非，整个修仙界人人敬仰的乾元上仙竟然是个大骗子？或者传言都是假的？仙君分明是不懂如何教导弟子，不懂如何传道受业解惑吗？”
宋瑶越说越来劲儿，直直站起来。
陆如吟这小身体说话急了还真差点喘不过气。
正说得开心，说得爽快……
差点还要拍手叫好了。
啪！
江淮突然把那支小狼毫放在桌上，使得宋瑶的小心肝儿被吓得跳了跳。
宋瑶：我已经想好该怎么认错了……
“说够了？”
江淮敛衣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宋瑶。奇怪的是，他眼底既无愤怒也无厌恶。只是空荡荡一片的干净。
宋瑶：糟糕，嘴巴不争气地张不开了。
“请回吧。”
他负手，淡淡道。
宋瑶心急，忙再上前一步道：“仙君，仙君好歹给个准话儿？”
“我受尽断骨断筋之痛，好不容易才走到这步。”
“仙君一不教人修炼，二不出言指点，整日晾我在一旁，就不觉得自己太过不负责任了么？！”
江淮挑挑眉，复而道：“既然早就知道不适合做我的弟子，为何还要提出来？”
“当初既然又提出来，说明就早该料到这时候的情景。”
宋瑶慌神儿，脱口答道：
“我那时候也没想到你会一口答应！”
“噢？我若是不答应，你就顺着拜入内门作个内门弟子？你分明是道心不稳，道心不稳如何修仙？”江淮冷冷道。
“弟子……”宋瑶不死心还想辩解。
“道心不稳之人配不上进入宗门。”
江淮颔首，脸色寒若冰霜。
“仙君如何说弟子道心不稳的？”
宋瑶咬牙道。
江淮闻声停顿。
接着一帧一帧地如水花镜月般转过身来。
英俊逼人的面容素白皎洁。
说出来的话却寒骨冻魂。
“从我每一次见到你，都发现你处心积虑想接近我……道心不稳，还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