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说着讨厌,却一回来就去找灯心糕的蕾蒂,和喜欢她更胜过自己母亲的孩子们,是现在珈蓝城里最宝贵的存在和……最大的战力!
有了自己想珍惜的人,人类是会非常坚强的!帝瑟的目光又转回了房间里,莉迪雅正默默的放下凯伊的手,向他使个眼色,走出门外。
凯伊……看着凯伊熟睡中苍白的脸,凯格尔心一阵阵抽痛,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默默的看了一会,起身走出门外,把门轻轻带上,走到靠在长廊石柱上的帝瑟面前。
“莉迪雅说她没有大事,修养一段时间把身体补好就可以了。”看着凯格尔在栏杆上坐下,帝瑟又看向那已经开始闹做一团的庭院,说:“还有,莉迪雅说不必担心凯伊,因为……快要做母亲的女人,是最坚强的!”
“母亲!”凯格尔一惊,不禁瞪圆了双眼小声叫了出来。
“莉迪雅说……”帝瑟停顿了一下,仍然看着去抓爬上假山的窝窝头的蕾蒂,说:“大概才十几天。”
是……力的孩子!凯格尔低下了头。
空气突然沉闷起来,孩子们和蕾蒂的嬉笑声从庭院里传来,非常清脆。
“力,”凯格尔低着头,手紧紧握在一起,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其实是父王的私生子,因为他的母亲是低贱的刹髁竦族长的妻子,父王一直没有承认他,而且还威胁他母亲说如果她说出去就灭了刹髁竦一族,为了保住孩子和族人,他母亲选择了死亡,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父王,和他临死时在他身边的我,父王是在忏悔时说出来的,真是讽刺!我和凯伊都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却一直享受着他孩子的一切荣华富贵,而力……”
帝瑟转回了头,默默的看着凯格尔。风吹过树梢,发出了呜咽般的声音。
“可是……命运还真是有趣!我没有办法生孩子,”凯格尔突然笑了起来,嘶哑的声音夹在笑声里,“克尔达始终是他们家的!”
“孩子……是凯伊的!”帝瑟冷冷的说。
“凯伊……”凯格尔抬起头,风吹起了窗帘,点点花瓣落在了床上,凯伊的脸色似乎也红润起来。
“凯伊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而且……”自信的笑容重新回到凯格尔的脸上,他轻笑着说:“虽然被力那小子抢先一步,不过!凯伊的心,我一定会夺回来!”
“凯格尔,凯伊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帝瑟心里不禁可怜起凯伊,凯格尔的爱是烈火一样的爱,在把自己烧成灰烬的时候,也会把对方烧成灰烬,而力的死,已经让凯伊心里背上了沉重的负担,再被凯格尔折腾……
“我知道!凯伊是什么事情都会怪到自己身上的那种人!我知道……”凯格尔喃喃的说着,痴痴的看着窗户里的凯伊。
“对了!那个笨蛋女人把你治好了?”凯格尔腔突然调一变,笑着仰起头,问。
“说起这个……”帝瑟阴笑起来,说:“咱们是不是也该算算帐?”
“嘿嘿……”凯格尔干笑着转过头。
“不要在这里提这件事,你也不希望凯伊知道吧。”帝瑟直起身子,拍掉落在肩头的花瓣。
凯格尔猛的抬头,认真的看着帝瑟。
“等一下过来吧,我们要开军事会议。”帝瑟指了指慢慢聚集到老婆们身边的男人,说。
没有好吗?连光之女神都没有办法治好!凯格尔看着向庭院走去的帝瑟的背影。
“对不起……”虽然是微弱的声音,帝瑟却顿住了脚步,凯格尔会道歉?!轻笑着,帝瑟挥挥手,仍然向前走去。
“别忘了来开会,你要是一早用上那些机械装甲,我早完了!”
“奥丽薇西菲霓娅!奥丽薇西菲霓娅!奥丽薇西菲霓娅!”菲岈扯着嗓子叫了几声,见女儿没有一点反应,不禁回头望了望迪薇。
“汤圆!你爸喊你呢!”迪薇笑了笑,叫道。
正和灯心糕玩得开心的汤圆回过头,说:“我没有空啊!叫他等等吧!”
“喂!这!这!”菲岈指指女儿又看看妻子,最后只好泄气的站回妻子身边,想着想着,忍不住嘀咕道:“好好的奥丽薇西菲霓娅怎么就硬成了汤圆呢!”
“那么长的名字谁记得住!还是蕾蒂起的小名好,好吃上口。”迪薇笑着说道,不经意般悄悄握住了丈夫的手。
“可是,为什么叫汤圆?”菲岈还是一副想不通的模样,小名取茉莉什么的不是更好?
“汤圆好啊!这是寓意我们女儿长得白白嫩嫩健康可爱嘛!”迪薇笑道。蕾蒂能想出什么好名字?没叫烧鹅就不错了!
“是嘛?”想着反正也没有办法改过来了,汤圆就汤圆吧!菲岈揉揉头,端起石桌上的茶杯递给解释累了的迪薇。
“这样子说的话,安啊,”雷顿问安霏莉丝:“拉面可以说是要做有韧劲的男子汗,烧饼和窝窝头是什么意思?”
“笨蛋!当然是亿苦思甜的意思,时刻记住这世界上还有很多连烧饼和窝窝头都吃不到的穷人,做为王者就要时刻以百姓为重!”安霏莉丝一本正经的说着,迪薇早一口水喷了出去。
“我倒想看看她给自己孩子起什么名字!”费瑞狄象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扭回头对安霏莉丝说:“蕾蒂和陛下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
见众人愣住的神情,费瑞狄接着说:“蕾蒂和陛下同床也有两年了吧?不正式有个名分还是不好,对不对?”
“说得也是哦?”迪薇也看向安霏莉丝。
“望着我干嘛?又不是我结婚!”安霏莉丝避开她们的视线,说。说是说两个人已经住进一间屋子,而且到那里都是同进同出,可是,再也没听见哥哥对蕾蒂说过“我爱你”,连玩笑都没开过,而且,每当自己去问他关于结婚的事,他也总是绕开话题,决不谈这方面的事!以前只要逮着机会玩笑也好认真也好总是把爱字挂在嘴边的哥哥……为什么?
卡斯利特听着身后面的议论,心里突然难受起来,修的尸骨还没入土,蕾蒂和陛下就……,虽然他并不希望再看到蕾蒂为修伤心欲决的样子,也明白陛下对蕾蒂用情之深,就连死去的修也应该会希望蕾蒂能有陛下的照顾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但是,一看到蕾蒂和孩子们玩得这么开心的样子或者听到说蕾蒂和帝瑟的事情,他就会想起修,如果,修有留下孩子的话,蕾蒂会不会记得修久一点?
费瑞狄站起身,走到卡斯利特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轻声说:“蕾蒂没有忘记修,你看,那只戒指她从来没有脱下过。”
卡斯利特拍拍妻子的手,对着她笑了一下,心情开始温暖起来,是啊,蕾蒂不跟陛下结婚,也是因为这个吧?
“麻花!不准退后!三个怕什么!是男子汗就给我上!”松开丈夫的手,费瑞狄叫道。
“窝窝头烧饼拉面!怎么能三个打一个!单挑!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蒙罗拉夏的勇士!”凉亭里响起了安霏莉丝的声音。
“不准打架!”蕾蒂的声音无力的消失在和煦的春风中。
“怎么样?”看着帝瑟走近,莉迪雅问。
“凯格尔很吃惊。”帝瑟停住脚步,看了看另一头凉亭里的人,在莉迪雅旁边的一张凉椅上坐下。
“因为孩子?不是他的吗?”莉迪雅一愣,然后露出了解了的神情。大概的情况,蕾蒂一回来就全部跟她说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怎么说都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凯格尔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凯伊身上,虽然说他为了凯伊可以牺牲一切,可是,却替凯伊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帝瑟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支着头,看向庭院里蕾蒂身影的眼睛里有着一种莫名的悲伤,微风吹起嫩绿的柳枝在他头上轻轻拂动,洒下点点飞絮。
“是说凯格尔想把王位让给凯伊那件事?可是,他为什么要那样?”莉迪雅望着帝瑟,问。
“凯格尔认为自己不是真正的王者,也认为自己配不上凯伊,怕把她也带到不幸中,所以想尽自己所能用强权和王位来保障她的幸福。而且,他相信着只有凯伊才能建立美好的克尔达。”帝瑟淡淡的说。
“打着爱的旗号,却给爱人压上承受不了的负担?虽然他的行为令人感动,却是个愚蠢的男人!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国王的地位和权利,这些男人们的梦想,对于女人来说只是负担。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他做的事只是把凯伊和克尔达推进地狱。”莉迪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
“凯格尔不是一个合格的王,为了自己的私欲把整个国家都当成砝码,我也一样,我也不是个称职的皇帝。”帝瑟嘴角浮现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声音里有着和这暖春不相称的冷酷,“莉迪雅,我是个自私的人,为了我的愿望,有一天我也许会象凯格尔一样,就算瑟巴里会陷进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莉迪雅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的看了帝瑟好久,问:“您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帝瑟眼里闪过一缕温柔,神情突然变得柔和温馨,叶缝里洒下的阳光照在他脸上,让莉迪雅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似乎那绝美的容颜已经不是真实存在的一样,然后,从那带着微笑美丽而性感的嘴唇里,说出了让她一时之间为之屏息的话。
“我的愿望和修一样,我只希望蕾蒂能幸福快乐健康的生活,我不想看到她为了保护人类而牺牲,圣王为了莉耶迩而宁愿背叛人类,说不定那天,我也和他一样。”帝瑟仍然淡淡的笑着,晚春时节,庭院里开满了鲜花,蕾蒂的叫声夹着笑声不时的传过,花便颤巍巍的摇弋着,飘起几点绯红。
“不过……”帝瑟转过头看了看惨白着脸的莉迪雅,笑道:“蕾蒂不是莉耶迩,我要是做了那些事,她不活剥了我才怪!蕾蒂她啊,是绝对不会看着别人受苦而不管的,老是傻乎乎的去帮别人拼命。”
“所以您才爱她不是吗?”莉迪雅轻抚了一下胸口,说。她从来没有想到帝瑟心里会有这种想法,瑟巴里帝国的皇帝,人类的真王,人们寄托了太多希望在他身上,而他也不负众望,一直一直和蕾蒂一起为人类努力战斗,这两年,他们两个人几乎是没有休息的时间,从一个战场到另一个战场,浴血奋战着。被保护着的我们究竟有什么权利要求他呢?自己没有力量就期待着别人的保护,然后用英雄或者救世主之类的枷锁来强求别人献上鲜血以至生命,一旦对方拒绝这要求,那就是恶魔的同伴,人类的敌人!真是卑鄙的想法啊!
“说得也是。”帝瑟的笑声让莉迪雅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看着帝瑟恶作剧般的笑容,莉迪雅却笑不出来,想了一下,问:“陛下您什么时候和蕾蒂结婚呢?”
帝瑟笑容僵了一下,想象以前一样把话叉开,但看到莉迪雅异常认真的样子,收起笑容,转回头看着蕾蒂,说:“我……,不会和蕾蒂结婚。”
“陛下!”莉迪雅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叫了出来。
“莉迪雅,你还记得吗?蕾蒂抱着修的头的样子?蕾蒂一直爱着的人,依然是修,我只不过是她很关心,不,应该说是担心,只是她一直担心着的好朋友,蕾蒂和我住一间房,并不是象你们想的那样。”帝瑟停了一下,思索着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蕾蒂是因为担心他发病而不敢离他太远,如果这样说,就势必要说出凯格尔的事,但现在的局势,是不容许有一点不和的因子存在!
“蕾蒂她,”帝瑟看了看莉迪雅,接着说:“蕾蒂晚上经常做噩梦,梦见修死的那个晚上,有时候,半夜起来一个人偷偷的哭,我只是想,她难受的时候能马上找到倾诉的人,只是这样而已。”
“那,和您不会和他结婚有什么关系?”莉迪雅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一样点点头,接着问。
“如果只是好朋友,虽然也会伤心,但受的打击远比丈夫死去要小得多,只是好朋友死了,伤心一段时间还能站起来,但是,如果再失去心爱的人,蕾蒂她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帝瑟俯身捡起滚过来的球,丢给跑过来捡球的麻花,带着欣慰的笑容说:“我很庆幸,蕾蒂她没有爱上我。”
“那帮家伙!连开会时间都忘了!”看了看天色,帝瑟突的站起来,一边嘀咕着,一边向凉亭走去。
莉迪雅心口如同压着巨石一样的难受,她看着帝瑟走进凉亭,看着他带着调侃的笑容和脸已经红起来的雷顿他们说话,看着他因逗弄着蕾蒂而发出的灿烂笑容,看着他和雷顿他们离去。
莉迪雅突然发现自己心里很空,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有想大哭出来的冲动。
“见鬼的加佰枥!跑到那里去了!”
好累好累!带那帮小家伙们比和魔兽大打一场还累!蕾蒂揉着肩头低声嘀咕着,还有安霏莉丝她们!那有把孩子丢给别人自己去聊天的母亲!我是不是应该找她们要保姆费才对?!又不是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蕾蒂的手停了下来,慢慢的,摊开五指伸在眼前,食指上的银色指环在清亮的月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蕾蒂左手轻柔的握上右手,仿佛是修从背后拥过来一样,把指环握进了心底,如果是我和修的孩子……
“砰!”一声椅子跌倒在地的轻响惊醒了蕾蒂,紧走几步,推开半掩的房门,蕾蒂问道:“帝瑟?你回来了?”
“帝瑟!又发作了吗?”怔了一下,蕾蒂抢前几步扶住了帝瑟半撑在桌子上的身子。
“把门关上。”一手使劲的压住腹部,帝瑟对蕾蒂说。
“知道。”蕾蒂把帝瑟扶到床上,转身把门关上反锁好。
“你等一下,我就……”一边安慰着帝瑟,蕾蒂匆忙从腰间的药袋里掏出罂粟花的粉末。
帝瑟握住了蕾蒂的手,轻轻的摇摇头。
“可是!”蕾蒂手上的罂粟粉末飘落在地,蕾蒂心里非常清楚帝瑟的意思,虽然罂粟可以减缓一点那种巨痛,但是,如果再用罂粟的话,过大的量会让帝瑟的身体麻痹,更严重的是说不定他的身体都会瘫痪掉。可是,虽然她努力的用自己的魔力阻止,也无法阻止深入内脏的糜氤侵蚀帝瑟五脏六腑,内脏慢慢的腐烂,那种疼痛绝不是人类可以忍受的了的。
“呜!”帝瑟闷哼了一声,松开握住蕾蒂的手,两手捂住了腹部,身体在床上蜷曲成了一团,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帝瑟!”蕾蒂有点慌乱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减少他的疼痛。
“蕾蒂,”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帝瑟拿过了替他擦汗的蕾蒂手上的毛巾说:“抱紧我。”
“帝瑟……”蕾蒂扶起帝瑟,紧紧的搂住了帝瑟颤抖着身子。
“帝瑟,咬住我的肩。”听着帝瑟为了压住呻吟而咬紧牙关发出的咯嘣声,蕾蒂的心猛的痛了一下。
“没有关系。”帝瑟在蕾蒂耳朵上轻印一吻,把毛巾塞进口里,搂过蕾蒂脖子的手在她背后交叉,手指深深的掐进了自己另一只手臂里。
汗渗过帝瑟单薄的衬衣浸湿了蕾蒂的上衣,虽然看不到伏在她肩上的帝瑟的表情,但是背上却被不断滴落的鲜血灼痛,就算搂得再紧也止不住的帝瑟身体的颤抖,一下一下的,震动着她的心。
“帝瑟,对不起……对不起……”更加用力的抱紧帝瑟,蕾蒂喃喃的道着歉,泪珠不断从蕾蒂的脸颊慢慢滚落,落在帝瑟的肩头上溅起了小小的水花后消失在一片汗水里。
沉沉的更鼓远远的响着,从窗户洒进来的月光里泛起些微绯红。
快天亮了!蕾蒂低下头,看着倚靠在自己怀里刚刚才入睡的帝瑟那憔悴的面容,心再次隐隐痛了起来,疼痛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发作的间隔也开始缩短,帝瑟的体力也快到极限了!蕾蒂的手指滑过了帝瑟内陷下去的双颊,轻轻将他润湿的头发拨到耳后,然后小心的脱下帝瑟完全湿透的衬衣,拿起毛巾轻轻沾去那白得透明般的肌肤上的汗水。
依然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清晰的显露着骨骼的纹路,虽然隔着毛巾,蕾蒂的手指依然可以感觉到那下面肋骨的形状,望着眼前这形销骨立的躯体,蕾蒂眼前突然浮现出三年前的帝瑟,那个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帝瑟,那让无数女人惊叫出声强健而性感的帝瑟……
在别人眼里,帝瑟依然是美丽帅气的帝瑟,蕾蒂的眼光不觉瞟了一眼放在床边的轻便盔甲,只有她知道,那轻便盔甲里塞了厚厚一层海绵,那是为了掩饰住这瘦骨嶙峋的身体而专门制作的。
帝瑟……
呀!手指传来一阵刺痛,蕾蒂一惊,低下头,看着在她走神时刺破了她手指的罪魁祸首。那是帝瑟一直挂在胸前的小挂件,紧缠在外面的红线松散开来,露出了下面尖锐的角,上面沾了一点她的鲜血,有着暗淡的鲜红。
蕾蒂轻轻拿起挂件,想把红线重新缠好,她记得有一次问过帝瑟这是什么,帝瑟当时笑着回答说,这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因为,是一个比他生命都重要的人送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快点弄好,要不他醒来还当是我弄坏的!越是想小心的缠好,那红线越是不听话的松脱开来,在蕾蒂低声恼骂中,红线下的挂件完全显露出来,发出丁冬的脆响。
天色渐亮了起来,清爽的晨风吹得挂件叮当轻响。
蕾蒂突然有一种仿佛整颗心都被掐住的感觉,眼睛一下子热了起来。
慢慢的掏出挂在自己胸口的小布袋,蕾蒂解开了封印了两年多的口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掌上,玉佩,还有……沾着一点早已干涸的血渍却依然修长美丽的指甲,和缠绕在那上面闪耀着白金色光芒的发丝。
“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就算你不要,就算你爱的是别人,就算你只会蹂躏它,我的心都只会给你。”
“而我的命,我的性命,随时随地都可以因你而亡,为你而死,随你而去。”
一幕幕画面在脑中飞闪而过,耳边仿佛又响起帝瑟的声音,那在当初自己当成玩笑的声音。
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心中翻腾挣扎,最后,只剩深切的痛苦刻在了心底。
帝瑟的行为,我一直只是单方面的把那些解释为因为是好朋友所以才那么做的行为,我真笨!瞎子都看得出来的,帝瑟的心,我却一直视若无睹!不,并不是完全不知道,是我自己故意在回避,因为我的自私而一直回避着他的感情!这两年来,不,从更早的时候开始,在我漠视着他的感情的同时,却早就把他的怀抱当成了避风的港湾,失去修的我,如果不是他在后面支撑着,也许早就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可是……可是……
灿烂的朝阳升了起来,洒了满庭耀眼的光芒。
低沉的呜咽声,被风吹散,消失在屋檐的阴影下。
站在阳光温馨照射下的窗户旁,凯格尔静静的看着凯伊的睡脸,凯伊依然熟睡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和着轻微的呼吸声,她逐渐红润的脸上显现着一种安详的神态。
我有多久没有看到凯伊有这种神情了?凯格尔慢慢走到床头,跪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凯格尔低声呢喃着:“凯伊……对不起!对不起!”
“力?……”凯伊慢慢睁开眼,望着眼前模糊的人影轻唤了一声,晚春的风轻柔的吹着,远方似乎有音乐的声音,夹在淡淡的花香里虚幻似的随风飘了过来。凯伊眨了眨眼睛,慢慢适应着明媚的阳光,眼帘里力的幻影慢慢散去,凯格尔高兴又焦虑的脸浮现出来。
“哥哥?”凯伊怀疑的唤了一声,抬起手,确定似的轻抚上凯格尔的脸颊。
“是我!凯伊!你醒了吗!”凯格尔握住了凯伊的手,想着要赶快把莉迪雅喊过来,但是又舍不得离开,慌张中,泪珠滑了下来。
“你瘦了!”凯伊轻叹了一句,眼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问:“这是……?”
“我们在瑟巴里。”凯格尔把凯伊扶了起来,让她半靠在靠垫上,窗外娇艳的景色登时映入凯伊的眼帘。
“凯伊……”凯格尔盯着凯伊望着窗外有点茫然的脸,吞了吞口水,说:“嫁给我好吗?”
虽然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凯伊还是被他这句话给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望着凯格尔。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这句话我10年前就该说!因为我的愚蠢,让我差点失去你!”凯格尔扶住凯伊肩头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里透着真切的后怕和激动。“我本来想等你心情好一点再说,但是……凯伊,我们结婚吧,以后的日子里,我和你还有孩子,一起生活,再也不要分开了。”
孩子?凯格尔语无伦次般的话里,这两个字眼象铁锤一样猛的敲醒了凯伊,孩子?是力的吗?凯伊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力用最后的生命送给我的礼物?让我能继续活下去的礼物?
“凯伊?”凯格尔轻唤了一声,看着凯伊那飘忽的眼神,他的心猛的痛了起来。
“哥哥……”凯伊抬起了头,看着凯格尔,想说的话却卡在了嗓子里。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没关系,哥哥理解,哥哥知道的。”凯格尔突然恼怒起自己的笨拙,提什么孩子,等凯伊和自己结婚后,就说那是自己的孩子不就行了!不过,没关系,不能急,可以的!只要凯伊再次感受到我的真心,她会象从前一样爱我的,会的!一定会的!
“哥哥?”
“凯格尔?帝瑟说让你快去开会!”蕾蒂一边说着,一边探进一个头,看见房间里两个人奇怪的状况连忙收声,准备开溜。
“等等!”凯格尔一个箭步窜出,一把拉住蕾蒂,说:“我去开会,你在这里陪她,听着!要是凯伊出什么问题,我……”我可会活剥了你!这句话在蕾蒂忽闪忽闪的眼睛注视下,凯格尔给咽了回去。一个可以把魔兽一招解决的人,我是不能活剥的吧?突然意思到这点的凯格尔改抓为拍,对着她笑了笑,快速离开。
“嘿!”蕾蒂对着凯伊打了个招呼,看了看凯伊奇怪的眼神,再回头看了看门口探出来的小脑袋们,笑道:“啊!他们啊!那是莉迪雅家的灯心糕,那个是安霏莉丝家的烧饼拉面窝窝头,那边的是……”
什么跟什么啊?凯伊一头雾水的望着门口的小不点们。
“啊!对了!凯伊的孩子就叫牛肉丸好了!”蕾蒂的话差点没叫凯伊跌下床去。
“来来来!”蕾蒂跑到床边,一边小心的想扶起凯伊,一边对跟着窜进来的小家伙们说:“去,拿一张长椅到院子里去,小弟弟的妈妈要到外面晒晒太阳了!”
“好的!”孩子们一边高兴的回答着,一边你推我挤的去搬长廊上的竹椅。
“蕾蒂!”凯伊叫了一声。
“凯伊,虽然现在我们活着,说不定明天就死在那个战场上,”蕾蒂小心的半抱起凯伊,好似不经意般的轻声说着:“虽然过去是不能遗忘的,但是现在更重要!如果不把自己的心情说出来,如果不抓住眼前的幸福,等到失去的那一天,就后悔都来不及了。对你来说,凯格尔应该是最重要的人吧?你难道希望再次失去他吗?”
“力……他一定希望你能幸福,希望着你能和最爱的凯格尔在一起。”蕾蒂的脸在阳光下浮着淡淡的笑容,看在凯伊眼里异样的耀眼。
力?!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就这样忘记力和哥哥在一起吗?凯伊伸出手,阳光暖暖的照着,手指都似乎融化在那温暖里。
那是晚春灿烂的阳光。
不知何处传来稀疏的歌声,杜鹃啼血般的声音越过遥远的森林传入耳际。
已是初夏时节,吹拂过头顶的风带着些微燥热,可站在壕沟旁,却仍觉一股沁人的寒气。
最后一战……吗?!罗西尼握起一把黑红色的泥土,在他身后,广阔的平原上正慢慢集结各种奇怪的部队,罗西尼看了看那群奇怪的部队里最显眼的机械装甲和披着白金战甲的黑角虎牛,然后眼光转向了不远处的小山丘。
开满野花的草地一直铺上山头,在山丘顶上,一棵百年大树伸展开巨大的树冠,替下面小息的两人笼出一片绿荫。
“帝瑟……”蕾蒂手指玩弄着帝瑟的头发,唤了一声侧着身体躺在她腿上假寐的帝瑟。
“嗯?”帝瑟轻应一声,拉过蕾蒂的手,指指肩头。
“你觉得我们有几成胜算?”双手替帝瑟的肩头按摩着,蕾蒂问。
“你说呢?”帝瑟转回身平躺着身体,睁开了眼睛,问。
蕾蒂缓缓摇头,这是拼上人类最后力量的一战,可是,她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我们只要尽力而为就好。”帝瑟微笑着说,抬起手,摘下掉落在蕾蒂肩头的树叶。
尽力而为吗?蕾蒂不禁望向了山下,闪亮的盔甲反射着寒光,一望无际般的平原上满是全副武装移动着的军队,克尔达的战车和巨大的机械装甲夹杂在成群的黑角虎牛里,全身都裹在战甲里的机动骑士和沙虫一起扬起巨大的灰尘,白色的龙和红色的飞船在天空掠过,留下嘈杂的低鸣。
人类最后的力量!如果这一仗败了,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时了!一定要赢!就算要再次牺牲我的生命,也……蕾蒂的眼光越过了平原尽头的山脉,伊甸……
我不会让你再次牺牲的!帝瑟望着蕾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然,绝对!不会让你牺牲!蕾蒂,你只要幸福的活下去就可以了,回到你应该呆的地方,回到天界去。
“蕾蒂……”帝瑟松开手掌,已被捏得粉碎的落叶碎片飞散在风中。
“什么?”蕾蒂低下头,继续替帝瑟做按摩。
“你上次说到那里了?叫什么野的?”帝瑟皱了下眉头,说:“那条龙出生的地方?荒野?”
“你啊!渴野!”蕾蒂轻拍了一下他,脸上因为想起往事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声音也不觉清脆起来,“渴野是天界最美丽的地方,龙族是居住在银河里的种族,还有很多,比如说……”
“是啊!是啊!”帝瑟附和着蕾蒂说着,唇角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蕾蒂……,我会让你回去的!你最喜欢的天界……
“帝瑟……”说着说着没有了回音,蕾蒂才发觉帝瑟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轻轻一笑,把披风盖在他身上,天界啊……蕾蒂把帝瑟抱紧一点,看了看飘着点点白云的天空,我是没有办法再回去了吧?我的身体仍然是光之神族的身体,那就是说我的身体是迪修司牺牲了他的心脏制造出来的。而天界之门是由迪修司的血所封印的,如果在20岁的时候我能顺利的恢复神力,再在伊甸的神坛上注入我的鲜血和力量来唤醒迪修司,天界之门可能能打开那么一瞬间,但是,人界的湮气这么重,迪修司的心脏没有办法那么快复原,现在,迪修司一定在沉睡中……而我……也没有那个时间上神坛了!
“蕾蒂……”帝瑟轻声梦呓着,翻了翻身,更深的贴进了蕾蒂的怀里。
帝瑟……虽然消瘦很多,帝瑟那透着成熟和刚毅的脸却更加叫人着迷,望着帝瑟熟睡中依然挂着笑容的脸庞,蕾蒂不禁俯下身,轻轻吻了吻那总是带着淡然笑意的唇。
如果我死了……你千万不要悲伤……
一阵风吹过,草地上荡起了涟漪,一直,延续到那无边无际的渴野花海……
“加佰枥!加佰枥!”
“我在这!”加佰枥抬起头,对空中绕来绕去的一条龙背上的莉迪雅喊道。
“怎么了?你们怎么停在这里?”莉迪雅将龙降下来,问蹲在地上一脸油污的加佰枥。
“再检查一下。”加佰枥用扳手把战甲腿上滑轮的螺丝扳紧,站起身,用欣赏的眼神看着面前比人高一点可以完全包裹住人的身体的战甲,说:“真没想到,阿发尔有这种技术!太棒了!”
“比起那些家伙,还是差点吧?”莉迪雅指着从旁边走过的巨大的机械装甲,说。
“那是没有办法比的了!体积都不一样啊!”加佰枥钻进战甲合上外部盔甲,看了看那巨大的人型机械装甲,眉头一扬,自信的说:“不过,我们也不会输给他们!”
“加佰枥!”莉迪雅丢了一个小护符给加佰枥,说:“女儿给你的。”
加佰枥亲了一下粗糙的护符,对莉迪雅挥挥手,盖上头盔。
“小心点!”莉迪雅冲着开始前进的战甲部队叫道:“再把那衣服弄坏我可不给你买新的了!”
“知道!”
真的知道吗?莉迪雅叹口气,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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